时光依旧荏苒,岁月依旧如梭。转眼秋蓦然9岁了。
初春的早晨还是很冷的,芍药端着铜盆迤逦而行。她从伙房打了滚烫的开水,用干布垫着手端着往郡主的院子走去。路过中屋的时候景王妃屋里的婆子出来刚好遇见芍药,便顺口问了一句:“郡主起了么?”“早就起了,这会儿晨练呢。”“咱家郡主比奴婢都勤快。”“可不是。”“等会儿记得提醒郡主来王妃屋子里吃早饭,今儿吃糯米丸子,上回郡主吃了说好吃,这回王妃特意着人从林州买回来的。”“醒得了。”芍药跟婆子寒暄了几句就端着洗脸水往秋蓦然的院子走去。
进院儿的时候,看见她的小郡主秋蓦然正在从井里提水。芍药一撅嘴快步走过去,“郡主,您在这儿是干什么呢?”
“提水洗脸。”秋蓦然理所当然地说,提起小半桶水“哗”地倒进木盆里。
“郡主,这些活计都是奴婢干的,您怎么又自己来啊!”
“不就洗个脸么,还要人伺候。”秋蓦然挽起袖子就要洗,芍药赶忙阻住,给她兑了热水,“您是郡主之尊,大冷天怎么能用冷水洗,被王妃知道了可不要扒了我的皮。”
“咱们郡主什么时候拿自个儿当过郡主。我们这些下人被扒皮也活该不是。”说话的是秋蓦然的另一个大丫环当归。
“成,成,我都听你的还不成么。”秋蓦然就怕这当归自怨自艾地磨叽。
“哎呦,奴婢可不敢。”
当秋蓦然渐渐长大了,她看着一院子的丫鬟婆子觉得闹的慌,这个院子就她一个人,用得着那么大帮人伺候么,活活浪费人力资源。所以她就请王妃把那些个古装女人都弄走。王妃说这是祖制,圣上亲封的郡主要那么多人伺候的。秋蓦然想了想说:“那这些人都必须听我的?”
王妃:“那是当然。”
秋蓦然:“了解了。”
秋蓦然回院儿后,把那些个丫鬟婆子集合起来,“全体,站成两排!大个儿站前面小个儿站后面,速度!”众奴婢不明所以地折腾了好半天终于站成了两排。
秋蓦然:“好,全体都有,向后转!”众奴婢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为首的婆子问:“郡主,向后转……奴婢们不懂。”
“啊,就是都转面朝后……对,面朝大门。齐步走!就是一起走。”秋蓦然继续对这支奴婢军发号施令。
“敢问郡主,走哪里去呢?”
“向着王妃的中屋出发!你们的任务是,保护王妃,走吧,现在就去。”
“可是奴婢们是伺候郡主的啊。”
“那我的命令你听不听?”
“听!郡主让老奴死老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那好,我也不让你死,我命令你,带着这些人,即刻去保护王妃。速度!”
“这……”
“命令!”
当王妃看到这么一大帮子人围着她的屋子的时候,哭笑不得。景王回来看见这么一院子人就问原因,王妃佯装生气地说:“还不是你们家的郡主支使的。”景王问了前因后果之后也觉得好笑。“你平时太宠她,她可不就有恃无恐。这回你自己看着办吧。”景王说完撒手不管了。王妃只好去跟秋蓦然谈判。谈判结果是留下两个丫鬟伺候秋蓦然生活起居,其他的王妃带走。
景王见王妃领着一大帮人出去,又是一大帮人回来,忍不住笑,“王妃啊,你竟然连个6岁小儿都没辩过。”
“王爷,你那个郡主,可不得了。”王妃仍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满身都是理,我可说不过。”
“哦?冉说了什么理让王妃无功而返啊?”
王妃坐下,学着秋蓦然的样子说:“她陈列三条理由出来,第一祖制不当,可改;第二,人太多不清净影响学习;第三,什么……人力浪费来着?”
“回王妃,郡主说人力资源浪费。”旁边机灵的丫鬟赶忙说。
“对,就是这个。王爷哎,你说他哪来的那么多歪道道。”
景王听完了也笑,只是景王看的更高一点,他近乎自嘲地说:“若大一个朝廷,满朝文武,朝会发言竟然不如一个六岁小儿。”
“王爷可有难处?早朝上可有人给王爷气受?”王妃察言观色小心地问。
“不是给我气受,是给百姓气受。王侯之家哪用得着那么多人伺候,几十口人哪用得着建造那么大的宅子,过个寿哪用得着弄那么大排场!”至此王妃算听明白了,近日太后生辰快到了,皇上要大兴土木给太后做寿。有那些溜须拍马之人称赞皇帝此举甚孝,大加赞赏。现在国家的情况岂是能挥霍的时候。大汉立国已经快200年了,从最初的强盛到现在日益缩小领土,时时小心提防北方诸国来犯的境况,简直就是我辈的耻辱。现在的皇帝胆小怕事,只想守着南方富庶的地方享乐,完全没有富国强兵的想法,国家的风气也是严重地重文轻武。景王看到这种情况怎能不担忧。奈何景王也是出身军旅,是早年南迁时和韩沨率仅剩的残余部队阻隔追兵,这才保住了皇室一族性命。皇家对秋寒景和韩沨感恩戴德,皇上破例封了个异姓王。秋寒景和韩沨这种人才在战乱时候万金难求,可是暂时安逸下来,皇室那点小心眼又上来了,生怕异姓王势大威胁皇室正统,就开始对韩沨和秋寒景处处防备。景王早看出皇室的企图,处处小心,慢慢地移交了兵权,这才保住和府上下相安无事。而韩王韩沨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