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职工作,你也不用老谢我。老人家容易患心脑血管疾病,这个平时要注意防范。闹大发了中药可就不管用了。”
“烦请郡主再给开两贴药。防范什么的,我们都是粗人,也不懂。”
“成,回头写了放当归那儿,你等会儿办完差来拿。”
石同义把秋蓦然送到地方,又帮忙摆桌子椅子。秋蓦然见老百姓围成一圈就让当归去维持秩序。石同义见这么多人围上来,就留下来保护秋蓦然安全。
“郡主,下回义诊还是带着人吧。”
“没事儿,这些人我差不多都认识……排队啊,排成一队,不许插队。”
“最近大河青枫那儿决口了,灾民都往京师这边来,说不上有什么宵小之辈混在里头。”
“真的?……那你们赈济司不是很忙?你有事儿赶紧去吧,我这儿不要紧。”
“不忙。您来的时候看见了,空车。”
对于朝廷的腐败秋蓦然也有耳闻。景王最近胃口不好,王妃叫秋蓦然写两首咏春诗给景王看看,让景王开心。秋蓦然心想我是开心果啊,王爷一不高兴就让我写诗,还有没有新鲜的。虽然秋蓦然觉得王妃没有创意,但她不想跟王妃费那个口舌,想了半天就写了一首“春晓”,写了一首“离离原上草”。写完心想这景王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忧郁呢,我会背的诗就那么几首,您再忧郁几天我就江郎才尽了。本来按照王妃的原定计划,秋蓦然过去吃点心的时候顺便把诗给景王,但是那天秋蓦然听见景王跟秋延年说让他点点封地收上来的粮食,再看看景王那忧国忧民的脸,袖子里的两首诗就没送出去。现在看来,景王定是为了大河决口的事儿忧心。
“灾民,都在哪儿呢?”秋蓦然突然想起大灾之后必有大难的话,出于医生本能,她问了一句。
石同义:“就在大堤那头,站高点就能看见。”
秋蓦然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没看清什么,就坐下开始义诊了。石同义怕郡主有什么闪失,就站在一边护卫。来看诊的大多是被秋蓦然看过的,被看过的人带来的,还有实在穷的看不起别的大夫的。反正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听说是杨白的关门弟子,虽然年纪小,但是颇有神通。一位气喘不停的老妇让人搀着坐在秋蓦然前面,秋蓦然听她咳嗽的声音,还有喘息气短,可能是肺气肿,就让她张嘴。“张嘴,说啊……行了。当归,听诊器。”“是。”当归拿出新装备——秋蓦然自制听诊器。“衣服掀起来。”秋蓦然把听诊器往前一送,那老妇赶忙躲开,“光天化日,如何能使得,这位小哥……”不仅老妇,其他人也都略带责备地看着秋蓦然。秋蓦然这才想起来这是可能都不是地球的古代封建国家,不是北京协和医院。
“我是女的。”秋蓦然无奈地说。
“那也不行。”老妇抱着胸,生怕秋蓦然扑过来的样子,“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宽衣……”
“谁让你宽衣了,你把衣服掀起来一点我给你听听心肺。”
“大夫!大夫……”这时候,一个少年以非常快的速度跑过来,快的秋蓦然以为那是刘翔也被爆炸崩过来了。
“请问哪位是大夫?”少年跑到近前只看到众人排成一队,桌子前坐着一个小小少年。
“我。有急诊?”
少年的眼光有了迟疑,秋蓦然见惯了,也不做声,等他做决定。少年回头看一眼排队的人,又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石同义,终于下定决心,向秋蓦然一拱手,“烦请大夫跟我走一趟,家师突发疾病,就在前方的大柳树下。”秋蓦然点头跟他走了,石同义义不容辞地跟去保护秋蓦然安全。当归赶忙向排队的人宣布:“没排到的候着,要不下回再来。”说完急急忙忙背着药箱追秋蓦然去了。
秋蓦然跟这那少年,飞跑到大柳树下,看见一老者躺在地下的席子上,面色灰白,两颊却有红晕,已是神志不清。秋蓦然伸手一摸额头,“这么热,几天了?”
“发热症状已有四五日。”少年马上回答。
秋蓦然一听这个病人家属是个明白的,“吃过药了么?”
“一直用祛风退热的药,发热时重时轻,不见好转,却越来越严重。”
“恩。他这几日可有排便?”
“不曾。”
“温热内陷,阳明腑实之象。邪热腑实内聚,日久津液已伤,必须通腑泄热,开郁展气。他年纪大了,又连日颠簸,不能用猛药,我给你开一贴生津开郁的的药,先吃再观察。当归,笔墨。”
“郡主……笔墨在那边的桌子上,奴婢急着追您,忘了拿……”
秋蓦然看了当归一眼,“回去拿。”
“大夫请说吧,小生记得。”少年拱手说。
“药方七七八八的你怎么记得住,这药是要吃进肚子里的,大意不得。”石同义第一个不信。那药方里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名字,用多少量,分毫不能差,这怎么可能记得住嘛。
“事态紧急,大夫请说,小生自会记得。”
秋蓦然见他眉目清朗,神情持重,不似轻浮自满的人,便报出药方:“僵蚕九钱,蝉衣六钱,姜黄六钱,前胡三钱,杏仁六钱,元参二十四钱,竹叶三钱,生大黄粉一钱半分二次药送下……这是我师父做的安宫牛黄丸,分两次用。此方二付,早晚各一副,以大便得通即停药。你可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