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看到那锦衣捕快突然倒地,正觉得好生奇怪,却又看见苏晴雪自马车中探出了脑袋,心道:“坏了!方才见到晴雪拿着一柄短剑,难道……难道是她在那捕快的身后突下杀手,要是真的伤了公门中人,这下可坏事了。”
李文轩只想要制服这些个官差,却并不想害他们性命,江湖中人虽然大多性情暴躁,动辄打打杀杀的,但是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江湖中人也极少有人与公门中人作对,李文轩有些心慌,却又听到那锦衣捕快大声骂到:“你这女子,我都不曾有意向你动手,你却暗施诡计,卑鄙!”
李文轩听锦衣捕快的嗓门依然是大得很,不像是受了伤,再看苏晴雪,正笑嘻嘻的坐在马车前,短剑也没有出鞘。李文轩赶忙到了近前,正要相问,苏晴雪先说道:“怎么样?我的点穴功夫不比你差吧?”
李文轩之前只是知道苏晴雪学过一些功夫,但是这点穴的本事却是不曾见苏晴雪用出来过,自然是诧异,不过知道锦衣捕快没有受伤,这也踏实了许多,向苏晴雪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将摔在马车下的锦衣捕快扶起来,说道:“这位捕快大哥,我们二人实在不是有心冒犯,只是你们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拿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才出手,还请原谅。”
“呸——”那捕快被点住了穴道,倒也不见得半点气馁惧怕,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勾结金人的恶贼,我今日没能拿住你,是我栽了,要杀要刮随便你,休要在此假惺惺的骗人!”
李文轩弯身一拜,算是先给锦衣捕快赔了个不是,然后又说道:“还望捕快大哥明察,品剑山庄司徒庄主实非我所害,金人奸细这一罪名更是谈论不上,我确实是被冤枉的。”
锦衣捕快哈哈大笑,说道:“天下有哪个恶人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你休要胡言,要么放了我,让我与你再战,要不就动手杀了我,休要装模作样的装好人!”
“唉!”李文轩叹了口气,又说道:“还请问捕快大哥,你这缉拿我的公文是来自何处?”
锦衣捕快瞪了李文轩一眼,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这缉拿你的文书乃是绍兴知府送到明州的,说你这人诡诈多端,奸诈的很,绍兴府的官差拿你不得,便让我带了一班好手前去捉拿你,没想到半路上栽在了你手里,算我倒霉!”
“绍兴知府!”李文轩与苏晴雪面面相觑,李文轩心道:“如果说是其他地方下的公文倒也罢了,可这公文是出自绍兴,八成是宁非凡与他那当官的亲戚搞的鬼!那绍兴府看到那日我被牛将军带出,怕是自己不敢出面,惹恼了那个牛将军,这才想要借明州捕快的手来擒拿我,好不卑鄙!”李文轩恨的牙痒痒,说道:“捕快大哥,实不相瞒,那绍兴知府的亲戚是绍兴城的一霸,前些日子被我与朋友路见不平教训了一通,被人他们怀恨在心,这是他们的故意携私报复!”
锦衣捕快冷笑一声,说道:“好你个花言巧语!你若真是冤枉的,可敢随我到明城城里面走一遭,你若真是冤枉,我家大人自然会保你清白!”
李文轩心道:“现在全天下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且也都是凭借着交情这才相信了自己,倘若是去了官府,就算明州成里面的人是个青天大老爷,怕是也不会相信自己是冤枉的。”
李文轩沉默不语,锦衣捕快大笑道:“怎么?心虚,不敢了是吧?哈哈哈!”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明州城内的铁面名捕李宝山吧!”
锦衣捕快正在嘲笑李文轩,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脸色一变,回头看去,方才说话的人正是苏晴雪,便道:“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明州捕快李宝山!不过名捕二字却是不敢当!”
李文轩很是诧异,苏晴雪怎么会认得这锦衣捕快的名号,自己则是对这人的名字从未听说过。
苏晴雪点了点头,又说道:“人人都说铁面名捕李宝山,平生只认证据,不近人情,不亲金银,看来所言不假,只是……”
李宝山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叫铁面名捕不合适,应当叫做……叫做铁头才是!”苏晴雪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摆弄着马车的车帘,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李宝山脸色沉了下去,说道:“姑娘这是何意,我又不练铁头功,为何要叫铁头?你若是成心羞辱与我,须得记住,士可杀不可辱!”
苏晴雪仍旧是没有正眼看李宝山,又说道:“我可不敢羞辱大名鼎鼎的铁头名捕,只是笑你太傻,笨的厉害!”
李宝山面色铁青,骂道:“小丫头,休要胡言乱语!”
苏晴雪从身后拿出了那柄短剑,突然抽出,横在了李宝山的脖子上,李文轩只怕苏晴雪是要杀李宝山,大叫道:“不要啊!”
苏晴雪冲李文轩使了个眼色,又说道:“你可要知道,这荒郊野外的,我们若是杀了你,远比跟你解释这一堆道理容易的多,也干净的多,他如果真的是杀害司徒庄主的凶手,方才你的这班兄弟们,还有你自己怕是早就做了他的剑下亡魂,你哪里还有力气在这里听我讲话!”
李宝山冷笑道:“花言巧语,你既然知道我叫铁面,便应当晓得我的规矩,我只看证据,不看人,这公文上说的清楚,武林大会上近千人都看见是他杀了司徒庄主,铁证如山!这你们如何辩解!”
这一下倒是将李文轩与苏晴雪都问住了,那捕快说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