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说罢,拍了拍李文轩的肩膀,便合门出去了,只剩下李文轩独自一人在屋中。
听了子清的话,李文轩将自己南下初逢子静以来的所有事情,一点点的在脑海中回想,最一开始的那个恶人,后来那个奇怪的人,再到最后自己的这个可敬可爱的师傅。李文轩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师傅看似敢爱敢恨,洒脱不羁,可知道今天才知道他的心中竟然藏着一个压了那么多年的心结呢,谁又能料到?谁又能想到这这许多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在梅峰寺度过一个个满是愧疚的夜晚呢?,就能醉人,能让人忘掉一时的伤痛,大概,也是因此他才这么喜欢喝酒吧。
李文轩叹道:“师傅,但愿您能真如子清大师所言,一切解脱……”
毒针既然已经取出,加上李文轩之前就已经用洗髓经逼过毒,此时只不过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将体内的余毒清的差不多干净了。
李文轩见自己既已经无碍,便想要到子静身边尽自己最后的一份孝心,可李文轩刚站起来,就看到了子清方才为自己取出的那枚银针还放在桌上,并不曾拿走。
那银针晶晶亮,上面抖着青光,很是扎眼,李文轩恼恨自己被这银针所伤,本来是都不愿意多看他两眼,可往外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这银针哪里有些不对劲,细细一回味:“那日在舞剑坪上,听他们讲到司徒庄主不也是被银针暗器所伤吗?难道……”
李文轩头上冒出冷汗,连忙将这枚银针小心包好,收在怀中,这才出门。
子静的身子就摆在莆田寺的大殿之上,一众和尚正围坐在四周诵经为他超度。
子静原本头发很长,胡子也是极乱,但此时已经有人为子静落发剃须,更换上了一身僧袍,面容看上去,再也见不到往日的那般凌厉,相反,很是谦和,就像是一位高僧安详的躺在哪里,静静的聆听周遭的各种殷殷细语,与平时喝醉酒的洒脱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李文轩看到了子静的这般装束,鼻子一酸,俯首泣涕。
莆田寺的僧人日夜为子静做法事,一连过了七日。李文轩这段时间是终日伴在子静身旁,茶饭不思,有些僧人看着不忍,想去劝慰李文轩心中放宽慰一些,却都被子清拦下,说是要让李文轩独自想明白。
这日,子静的后事已经全部料理妥当,李文轩随即便去找子明方丈,一小和尚通禀之后,李文轩见子明与子清正在禅房谈话,先是一揖到底,拜道:“文轩见过方丈大师,子清大师。”
李文轩还头一次面对他二人行此大礼,特别是对于子清,两人几乎每次见面都是只有剑拔弩张的份,几乎不曾又过好话,李文轩突然行此大礼,他二人自然都是微微一愣。
子明很快微微笑道:“不必拘礼,快起来,你这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讲?”
李文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师傅他老人家西去,后事也已经了结,我想我也该离开这里了,刚好子清大师也在,所以我特来向两位大师辞行。”
子明与子清看到李文轩说要走,倒也不觉得意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子明说道:“哦,那你现在可有什么去处?”
李文轩摇摇头,说道:“我本想去寻我临安的朋友,可是……我这样的人,因为品剑山庄和福州镖局的事情,遇见他们只怕是会给他们徒增拖累罢了,所以,以后去哪,我也一时也没想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日后一切,还请大师莫要为文轩挂怀。”
子明叹道:“难为你了,我也知道你是一定要走的,不过……老衲没有别的好叮嘱的,只盼望是日后吉人天相,早日洗清这其中的误会吧,也好还你一个清白,也更是还品剑山庄后人一个清白啊!”
李文轩沉声道:“多谢大师,吉言,不过说道品剑山庄的这件事情,文轩这里有一物还要请二位大师一览。”
李文轩说罢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竹筒,竹筒打开来,里卖弄便是那日肩膀中的银针。
子清说道:“这不是那日我为你取出了银针吗?你的毒不是已经全清了吗,难道,这针上还有古怪?”
李文轩说道:“那日多谢子清大师为我疗毒,文轩至今还不曾谢过,请受文轩一拜。”李文轩说罢又是深深一揖。
子清忙道:“不必如此,说来,还是老衲有愧与你才是啊……”
李文轩起身后又道:“文轩在江湖上资历浅薄,所以才斗胆请教两位大师,敢问江湖上有没有专门以银针做暗器伤人的名家好手呢?”
子明拿着银针看了半晌,皱着眉头说道:“恕老衲孤陋寡闻,近些年来江湖中还未曾听说有哪个好手是用这银针做暗器的,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李文轩说道:“不瞒大师,那日在品剑山庄的舞剑坪上,司徒庄主突然暴毙,随后上前检验的人便说司徒庄主是被银针刺穿心脉而亡,当时清醒混乱,我只顾得逃命所以不及多想,可这次我同样是被银针所伤,且这银针的力道十分强悍,所以……我怀疑谋害司徒庄主的凶手会不会就是那些金人?”
“啊!”子明与子清两人也是显得十分惊讶,不由得叫出了声。
子清取过那银针,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说道:“这银针轻若鸿毛,要将它做暗器打出,并且还要伤敌致命,没有三五十年的功力,怕是难以做到。并且司徒庄主武功不在我师弟之下,莫说是远处的贼人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