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之前的连番交谈,离开土丘阵的一路上再无旁事,李文轩与明珠因为没有机会细看土丘阵,也是兴致索然,就在沐川的引路下,一路顺当的回到了王家父子之前住的地方,当然了,李文轩与明珠住的还是之前借来的那顶帐篷,屋中一切布置依旧,只是几个包袱显然有被翻动的痕迹,看来说王家父子见财起意的心确实不适虚言。沐川在他们进帐篷之前还告诉了两人,说是周围里许之内的守卫全都换成了野台自己的人,那些守卫虽然不知道这地方住的是什么人,但也知道其中人物一定十分重要,看似巡逻,实则是挡住扎利的那些人,不让他们擅自靠近,所以两人现在住在这里,完全不必要有什么拘束与担心,一些随意便好,当然了,四周埋伏下这许多人,究竟有没有监视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文轩没想那么多,对于监视不监视的并不是太在乎,相反对这样的安排还是感到很不错的,毕竟如果这些守卫都是扎利的人,虽说不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但还是不免要花费精力去关注他们的,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都是有点麻烦。
不过,同时也有些诧异,因为野台的一切布置安排都太过迅速,李文轩回来这里休息也是临时起意,可到了这里却发现一切全都安排妥当,甚至李文轩觉得这安排都是野台早早的布置好的,或者说野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留下了好几手准备。
安顿下来后,李文轩与明珠相互对望着,沉默了许久,眼神中的意味太多,无奈?疲惫?还是茫无头绪?感情太多,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
那一家叫人感到有点讨厌的王家父子的死,依兰公主如今的处境,搏牛会这个大难题……许多问题困扰着两人,叫人一时没有丝毫的头绪。
如果是过去,明珠对于这样的事情不管是非对错,总会有许多自己的想法与主意,但是现在却有些不同,心中有意无意的,对李文轩有一种依赖与信赖,总是希望李文轩会来出来什么解决的办法。
明珠偎在李文轩的身边,似乎是在休息,也好像是在等待着李文轩的主意,但是,李文轩却是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明珠轻声道:“李郎,不要这般为难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按照斡古的计划走下去,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
李文轩叹道:“没那么简单啊,我总觉得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一个险境,要你我性命,还有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的大陷阱,我现在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按照野台的计划办事,那样的话,一切就真的完了。”
“可是……”明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将李文轩宽厚的手掌抱在胸前,从他的手心中寻找一缕叫人安心的温度,同时也是在给予他一个女人的慰藉。
“阴谋,阴谋,野台一定有阴谋!”李文轩小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明珠讲诉。
明珠感受到李文轩心中的纠结,银牙一咬,说道:“李郎,实在不行,我们就按照斡古说的,杀了……然后就是拼我们的运气如何?”
李文轩手心一紧,说道:“杀了他,那就是绝了后路……并且,他的下面有那么多人受制于他,杀了他之后,一些人会为她报仇,但更多的人就此理离开克烈部,到时候他的那些属下,死士什么的,一切无所顾忌,我实在是怕公主会……”
“咦……不对,杀了野台……杀了野台……”李文轩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时喃喃自语。
明珠也察觉到他的变化,轻轻摇了摇他,问道:“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打算杀他?”
李文轩眸子一亮,整个人忽然振奋了许多,眼睛望着远方,说道:“你可还记得今日有人连番劝说你我杀掉野台吗?”
明珠大眼睛看了李文轩一会,忽然惊道:“你是说……”
旁边,沐川在原来王家父子的那顶帐篷中住下了,他现在是野台派给李文轩的人,今后的两天要发生什么事情,他是最清楚的一个人,而他的任务,就是要告诉李文轩该一步步如何行事。
这一天,他也累的够呛,李文轩奔波不停,他始终都得跟着,而且还是暗中跟着,可想而知,他轻功不如李文轩,还想要暗中跟随李文轩不被落下,这其中苦水,他只能自己往下咽了。
沐川此时拿了一壶酒,正咕咚咕咚的往肚子嗓子眼中灌着,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触动实在是太大,因为当年在中原结了仇怨,无处容身,这才一路逃遁,无意中遇到了野台,被他收留。
沐川功夫好,当时一手铁棒便横扫了野台的八名贴身护卫,赫然便是克烈部中的第一高手,对于当时羽翼很是薄弱的野台来说,收到沐川这样的部下,大概与现在能够收揽李文轩为己用的心情是差不多的,因此,沐川一时间确实受到了野台的重用,野台的许多谋划大事,也从不瞒他,因此,沐川尽管离开中原到了草原上,心中倒也满足,甚至觉得此地比咋中原要好的多,最起码以自己当时的功夫,在中原是很难有一番作为的。
但是,随着野台的势力越来越大,投身到他帐下的高手也越来越多,尽管其中还没有谁可以在与沐川对阵的时候稳居上风,但沐川这个第一高手的位置却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而且更重要的是野台对他的信任似乎也在逐渐减少,从过去的事事悉知,到现在只做这些传话护卫之事,两者前后对比,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