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阁是一个专门贩卖消息的神秘组织。据说其成员横跨各个领域,是情报组织中最为庞大的机构。它没有具体的根据地,也没人知道千鸟阁的主人是谁。它不隶属于任何国家,遵循的规则只有“银货两讫”这一条。卖消息最忌讳的便是泄密,这点千鸟阁做的十分妥当。
总体来说,千鸟阁在傅凌初的印象中十分模糊。好像她对千鸟阁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白毅。
如果不是这位病弱公子语出惊人,恐怕傅凌初做梦都不会将他与那个神秘的千鸟阁联系在一起……
“你说你姓白?”
雷雨之声没有掩盖她清亮的嗓音,傅凌初顶着满脸雨水仰望着马车中的白君易。他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挡在唇边,惨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红晕。
白君易皱着眉,看上去十分压抑。他的手指压着双唇,颤抖的肩膀似在诉说他的痛苦。傅凌初知道他没法开口,正想着要不要替他号号脉。就见白君易撸起袖管,忽地将那白皙的胳膊朝她伸了过来。
他点着头,有些无力地对她道:
“在下白君易。”
傅凌初看着递到跟前的胳膊,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搭了上去。冰凉的雨水,打在白花花的胳膊上,带出了轻微的“啪啪”声。傅凌初浑身湿透,头发零落地黏在脸上,她的身侧站了两个为她遮风挡雨的“随从”,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一顶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她的跟前,一只胳膊从马车里伸了出来……
在不远处躲雨的众人好奇地打量着专心号脉的傅凌初。没人知道她是何方神圣竟有能耐让黑市霸主在暴雨之中停驻。
傅凌初一边为他把脉,一边扭头问道:
“你的父辈祖辈里面可有人与你有着相同的病症?”
白君易闻言愣了半晌才凝重地点了点头。傅凌初又问:
“是否会反复出现胸闷,气喘,呼吸困难,咳嗽等症状?”
白君易还是只会点头不愿答话。傅凌初丝毫没有介意,收回手如释重负地看着他道:
“哮喘分很多种的,想要彻底根治,你就必须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白君易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刚才雷厉风行的样子。傅凌初歪着脑袋想了想,忽而扬唇笑道:
“既然你姓白,那你可认识一个叫白毅的男子?”
大概是傅凌初的问题来的太过突然,白君易愣了半天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白君易的肯定,让傅凌初心中大定。但她并没有多问,有时候知道的多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她是个容易知足的人,最擅长的便是礼尚往来。
她又问了白君易许多问题,他基本上都在点头。
“那你居住的地方是否种有柳树?”
此言一出,白君易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先前,他也看过不少名医,可惜一直以来都看不出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他走投无路,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就连江湖郎中也看过不少。
后来,有人听闻他发病的时候呼吸困难,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白府上下便逐渐开始有了一种说法。都说白家的祖辈是挖盗皇陵发的财,身上沾染了很重的阴气。也就是俗称的被恶鬼缠身,所以代代都得这个不治之症,痛苦地叫人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来,白君易都生活在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中。既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还要心烦这些闲言碎语。他原是放弃了的,但见傅凌初对那马儿温柔的像是要掐出水来。顿时又起了试一试的心思。他处理完毕那个马主人之后,立马坐上马车,命车夫追赶上来。没人知道,他在看到傅凌初还未离开黑市时,心中那难以平复的澎湃心情。
然而,傅凌初竟然提了一个所有风水先生都会问的问题!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在风水里面,桑谐音“丧”。门前桑树,意味着丧事缠身。而柳树主阴,长在后院势必给家族招惹阴气,不利子孙繁昌。
“你怎么不点头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傅凌初可没什么好脾气,她跟小伙伴们淋着雨给他号脉,他倒好,起初还会点个头,现在干脆连下巴都懒得往下沉了。
“有。”
白君易冷着一张脸,语气阴沉地从牙缝间挤出这一个字来。傅凌初挑了挑眉,好笑道:
“你的品味倒是特别。”
白君易皱了皱眉,也懒得与她多说。本以为傅凌初会跟所有的风水先生一样,会在他的耳边唠叨上一阵。没想到她当机立断地给他断了症。
“你得的病名为哮喘,目前看来你得的是遗传性哮喘。但你说,你家中种有柳树,那就另当别论。所以也不能排除过敏性哮喘的可能性。”
白君易听她如此说,脸色稍有缓和。他扭过头去咳嗽了一声,单薄的小身板微微颤抖了一阵。傅凌初叹了一声,接着说道:
“花粉,屋尘,螨以及动物的皮屑都会引起哮喘。发作时你会感到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白君易咳得满脸通红,听傅凌初说的这么具体,他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望着她。可惜,哮喘这种病即便是搁在现代也是很难根治的。她不得不告诉他一个残忍的真相:
“很抱歉,这种病不能治愈。”
傅凌初跟着颜渊做了太久的“坏人”,久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当初学医的初衷。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努力学医的原因却是为了救活自己。她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死去,所有她研究红妆留下来的医书,跟着颜渊跑前跑后……
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