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初医术不错,治伤的时间不算很长。倒是哄呆子睡觉花了她不少时间。因为不能平躺着睡觉,傅凌初还特意在他的两侧压了软被,就怕他睡着翻身伤了自己。
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府里已经亮起了红红的灯笼。上头的“喜”字似乎在提醒着傅凌初,她才嫁做人妇不久。
见她出来,左左忙迎了上去。她们说了几句话,便让下人们去用晚膳。夜还很长,风权卿伤重不能下床,很多事情都得在床上解决。傅凌初让人备了些吃食拿到书房,又费尽心思开了方子才去回了卧房去照顾风权卿。
风权卿睡了一会,背后火辣辣的疼让他睡的极不安稳。傅凌初摇醒他给她喂了点小米粥,见他咬牙隐忍的模样,突然就心疼了。
“别忍着,疼就喊出来,喊出来就不疼了。”
风权卿却摇头:
“不疼,娘子才会疼。”
傅凌初伸手去捏他的脸蛋,恩,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不疼你咬什么牙?”
风权卿嘿嘿地笑着,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道:
“娘子,亲亲就不疼了。”
傅凌初知道他傻,说这话的用意并不是调戏,而是真的有那想法。于是,豪不矜持地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
风权卿愣了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娘子,再亲再亲。”
说完又在自己的脸上点了点。傅凌初不理他,又喂了他一口小米粥。
“快吃,粥快凉了。”
风权卿一脸委屈地睨了她一眼,哀怨的抿了抿两片薄唇。傅凌初知道风权卿的情况,只是因为知道的太清楚了,所以才会吊着一颗心不让它往下沉。
风权卿中的毒不深也不浅,刚好能让他吊着一条小命。情况好的时候,他可以是非常清醒的正常人,至于有没有人能看出来,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但他大部分时间是呆子,这一点无需置疑。在他是呆子的时候,她可以肆意地吃他的豆腐,捏他的脸。但万一他突然清醒了呢?是不是会觉得难堪?会不会排斥她的接触?她不知道,所以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他们都有好处。毕竟她总有一天是要换回去的……
在傅凌初的威逼下。风权卿吃完了一整碗小米粥。因为睡了一下午,风权卿的精神很好。傅凌初见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时说过的童话故事。于是,便问他想不想听故事。风权卿双眼骤亮,将头点的跟那啄米的小鸡一般。
傅凌初给风权卿讲《一千零一夜》。说国王因为王后的背叛,要报复天下所有女人。他每天娶一个女子回来过夜,次日便杀掉再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国王杀掉了一千多个女子,成了一个残暴的君王。
呆子急急地插嘴道:
“那怎么办?杀人,不好……”
傅凌初去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
“如果你是下一位新娘,你会如何?”
风权卿努努嘴巴,歪头皱眉作思考状。傅凌初继续讲:
“丞相的女儿试图拯救千千万万的女子,嫁给了国王。她每晚都讲一个故事,只有开头和中间,没有结尾。国王为了听故事的结尾将杀她的日期延迟了一天又一天。”
风权卿咧嘴傻笑:
“和娘子一样聪明。”
傅凌初说:
“她的故事无穷无尽,一个比一个精彩,一直讲到第一千零一夜,终于感动了国王。”
见风权卿没有半点睡意,傅凌初便打趣他:
“后面有一千零一个故事哦,你想不想当那个国王?”
“不想。”
风权卿一口否决,眼神坚定,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杀人,不好。”
傅凌初笑笑:
“那你还要不要听故事?”
风权卿高举双手,大喊:
“我要!我要!”
傅凌初按下他的手,这才开始了今晚的第一个故事……
傅凌初也只给风权卿讲了故事的开头和中间,并命令他马上睡觉,否则就明儿休想听到故事的大结局。这招果然奏效,风权卿乖乖地抱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风权卿熟睡之后,傅凌初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带着蚀骨的寒意起身走出了房门。
夜色如墨,只余弯月独挂空中。傅凌初许久未曾阖眼,实在没有望月思乡的美国时间。倒是左左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肘着石桌托腮望月,一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模样。见到傅凌初,左左起身飞奔到她的面前,小嘴儿一张急急喊道:
“凌初。”
傅凌初扬眉勾唇,她叫她“凌初”,这倒是稀奇事儿。
“有事儿?”
“呃……王爷他还好吧?”
左左皱眉,垂在身侧的手一个劲儿地扯着裙摆。傅凌初看在眼里,却不拆穿,只淡淡笑道:
“他很好。”
左左咬咬红唇,抬起脸来看着她说:
“你是不是要去姓何的屋子,给那个小孩儿看腿?”
傅凌初怪异地看着她道:
“我以为你知道。”
“别去了,那姓何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小鬼才是他的主子,他根本没有资格和本事保护好你和王爷!”
傅凌初笑了笑:
“何以见得?”
“他……他今天不是没能保护好您和王爷么?这足以证明他的无能!”
左左义愤填膺,一张小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傅凌初只觉得有趣,刚认识左左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冰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