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很美,被灯影映得小脸微红的风权卿也很美。傅凌初一手挽着风权卿的手臂,一手指着挂在角落里的绵羊花灯,兴奋地嚷嚷道:
“呆子呆子,你看那盏灯像不像你呀?”
想着风权卿平日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一副无辜又可爱的模样,傅凌初不由弯起了嘴角。
风权卿见她伸手去够,温温和和地笑了笑:
“娘子喜欢?”
自打他进了宫就是一副眉头紧锁的警惕模样,今晚还是他第一次冲她笑的那么灿烂。傅凌初顿时被迷得神魂颠倒。见他唇角泛着润泽的光,一时半刻没有缓过神来。风权卿见她如此,便当她默认,一伸手就将那盏花灯摘了下来。
他的个子高,摘一盏花灯轻而易举。傅凌初愣愣地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轻扣在花灯的灯柄上,忽觉她家呆子的形象伟岸起来。
风权卿提着花灯,姿态优雅,眼含柔情。傅凌初仰着头,脸上带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他们深情对望,硬是将身后那一串串的花灯比成了衬景。
原本忙着寒暄,互相吹捧的官家夫人与皇家女眷们见此,纷纷捂嘴轻笑。只听一人取笑道:
“都说雷州公主心气儿高,远嫁到青州必定会轻待了璟王。不想这对璧人恩爱如此,当真是羡煞旁人。”
“璟王妃的确是个能人,听说她用自己的嫁妆买下了不少庄子和田地呢。”
“璟王爷没有封地,王府里又有那么多的下人要养活,自然是要想的长远一些。”
傅凌初还沉浸在风权卿的美色中,自然不知道她又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风权卿将花灯递给她,指着花灯娇憨一笑道:
“很像。”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惹得傅凌初噗嗤一笑。她握着花灯的柄,低头看一眼花灯又看一眼风权卿道:
“不知有没有灰狼的,凑成一对,可是绝配。”
她的手指划过羊角,弯弯的眼眸中闪动着耀眼的精光。风权卿全然没了刚入宫时的紧张,听傅凌初开口想要灰狼宫灯,马上殷勤地抬头寻找起来。
傅凌初领着呆子,提着宫灯,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儿。忽而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待她抬眼看过去时,那群女眷已密密麻麻地挤成了一团。
傅凌初不爱凑热闹,本想绕过去继续观赏花灯。奈何那宋莞儿像是中了邪一般,硬是掐着嗓子对她柔柔地喊了一句:
“王妃请留步。”
傅凌初脚步微顿,转过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待看清对方的脸后,她意兴阑珊地扬了扬眉。
“宋小姐有何指教?”
宋莞儿扫了一眼朝她渐渐走近的傅凌初,挑高眉梢,轻笑道:
“璟王妃难道一点都不好奇青州国的太子殿下,璟王爷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究竟生的何种模样?”
看着宋莞儿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傅凌初笑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风权胤长得如何,关她屁事?奈何这位准太子妃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也听不到她心里的os。硬是热情地拨开人群,引着风权胤和傅凌初见了面。
怎料稳重内敛的风权胤一见到风权卿就变了脸色。他凝重地看了皇后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傅凌初的脸上。
皇后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只是那丝毫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宋家小姐还在一刻不停地叨叨着:
“璟王妃还未曾见过太子殿下吧?太子较之璟王如何?”
傅凌初闻言,竟有片刻无语。为什么她会有种小女孩过家家的即逝感?她家的呆子又不是什么芭比娃娃,为什么非得跟风权胤放在一起比较?
不过,到底是同胞兄弟,风权胤自然也差不到哪里。他是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自小锦衣华服,出行更有专人伺候。今日穿一身玄色衣裳,玉冠束发,看上去威严又不失文雅。虽然未登王位,举手投足间却已有了王者之气。宋莞儿为他痴狂也是自然,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用贬低呆子的方法来衬托风权胤的不凡。
纵然风权胤受万千宠爱,但始终没有风权卿来的亲和温柔,就连唇边的笑意也是疏远而又清冷,没有半分温度可言。
听宋莞儿带着嘲讽的语气质问傅凌初,风权胤不悦地皱了皱眉。但碍于皇后也在当场,他只能隐忍不发。
傅凌初挽着风权卿的手,低声笑道:
“宋小姐可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的眼里自然是我家相公最好看。”
傅凌初从不懂什么叫退让,即便面对众人调侃的眼光,也能毫无畏惧地一一回视。风权卿眨着眼睛看着她,旁若无人地指了指傅凌初手中的绵羊花灯摇头道:
“不像。”
傅凌初居然又听懂了,笑着将花灯递给左左道:
“挂回去吧。”
花灯是死物,的确不像她家呆子。风权卿虽然迟钝了点,但他是有脾气的。有时候他不说话,并不表示他听不懂。宋莞儿三番两次地给她难堪,他都看在眼里。见傅凌初一心维护,他自然也不甘示弱。当即就表明自己的立场,说自己不是任人欺凌的小绵羊。
傅凌初听后大感欣慰,正想带着呆子远离是非之地。不料从方才起就沉默寡言的皇后开口道:
“璟王看起来气色不错,不知璟王妃给璟王爷吃了什么补品,竟有这等奇效。”
皇后不问还好,这一问倒让傅凌初想起了安魂珠一事。说什么补品,其实她想打听的应该是安魂珠吧?
说起来,安魂珠被盗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