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县尹府内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放着一樽棺木。
府内的厅堂里,尹平的声音传来。
“单二爷,此事真的是天降横祸啊,本官已经加派人去查了,实在没有什么头绪。此事涉及鬼物,本官实在无能为力,所以已经通报朝廷天枢处,不日将有上官前来调查,还请单二爷原谅。”尹平对着单雄信侃侃而谈,一下子就把事儿推给了朝廷,心中暗自得意。
单雄信端坐上位,眼睛微闭,不怒而威,并没有搭理尹平,只是身上杀气稍敛,毕竟当年受过尹平的恩惠,而且单雄忠之死也确实不能全怪在尹平身上。
尹平看着单雄信,知道他顾及名声,不会出手对付自己,再说自己的这身官服,也能让对方投鼠忌器,所以也就能拖就拖。尹平心想,单雄信他亲大哥被杀了,要是自己不去找仇家,逼迫一个有恩于自己的凡俗之人,有何面目被称为天下第十八条好汉。
一旁的史大奈实在看不惯这等贼头贼脑之人,见二爷不说话,大怒道:“哼!史大爷埋尸荒野,你等也不知收敛尸体,实在不知好歹。听人说,有人救了你女儿,快去唤那人前来问话。”
尹平见史大奈发怒,赶紧解释,“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那人是在平遥县,只是……”只见尹平眼珠左右转动,瞧着单雄信身边的随从,欲言又止。
单雄信挥了挥手,史大奈等人退出屋去,厅里只剩下了尹平和单雄信两人。
“单二爷,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到后厅密谈,请。”
单雄信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厅里的物件顿时消失不见,尹平恐惧的望着四周黄金色的墙壁,墙壁以内白色一片,什么都没有。
尹平以为单雄信要杀自己,赶紧跪下,大声哭泣,“二爷息怒,二爷息怒啊,呜呜呜……单大爷之死是一只青鬼下的手,实在非我等罪过啊!”
单雄信终于说话了,“你不必惊慌,此处我布下结界,防止隔墙有耳。继续说。”
原来是那防偷听的手段,只是端的太吓人了。尹平这才站了起来,面带垂泪,“单二爷,此事听小女回来说,那杀单大爷之人是个青鬼,是单大爷亲口说出,只是后来救小女的那位壮士的身份颇为蹊跷。”
“有何蹊跷?”
“小女说,听那青鬼的同伙落荒而逃之前称其是四族高人,本官上报天枢处以后,天枢处回复四族之事,不得外传,不可追查。单二爷,这四族是何意思?“
单雄信闻言沉默了一会,开口吩咐尹平,“此事你不用管了,只要你把那人的画像交给史大奈,由我的人在县内找寻,还有我大哥的棺木,速速派人运回二贤庄。”
尹平赶紧应答,“是是是,在下马上去办。”
“此事不得外传。“单雄信话音刚落,结界消失,尹平发现厅堂回复了原样,尹平拱手行礼,“请单二爷和几位英雄在府内好生休息,客房已备好,在下先行告退。”
尹平说完,转身离开。
单雄信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
……
太原城,郡丞府。
“小的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当日诱杀单雄忠的中年道士,水鬼的主人,正在拱手请罪。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王威的大儿子,王文昌,只见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那卧蚕之处有灰暗之色,眼中白睛带有滞黄之色,明显是个酒色纵欲过度的人。
“唉,人算不如天算,可惜了如此绝代佳人,此事不怪先生,先生请起。”王文昌扶起道士,“先生请先去休息,本公子必有重谢奉上。”
中年道士闻言大喜,拱手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中年道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只见他一只脚踏出房门,随即定在门口,一只脚还在门内。
王文昌见状上前询问,“先生还有何事?”过了好一会也没见那道士应答。
一阵秋风吹过,空气中丝丝血腥味弥漫开来,王文昌眼见那道士突然稀里哗啦的化成数块血肉,堆在门口,屋内的烛光照印着一地的鲜血肉块,异常诡异。
王文昌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只见一双大脚跨过门口那堆血肉,走进屋里来。
王文昌见到来人面目,腿更软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匍匐于地,“父亲……”
来人正是太原郡丞,太原王氏族长,王威。
“胆量够,手段也够,就是心性不够。”王威大约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说道。
“父亲,此事不怪先生,只是那饕餮之人不知道何故出现,坏了儿子的事。”
“四族之事,你掺和不起,收尾要干净,此等废物留有何用。”
“是,父亲。”
好一会,王文昌抬起头来,只见父亲王威已经走了,门口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
……
中都城外,一处破庙。
此处是个山神庙,到处蜘蛛结网,香案上灰尘噗噗,看来已经断了很久的香火了。
庙里有两个光头,大光头是那带走雄阔海的大胖和尚,小光头自然就是雄阔海,两人跟前生着一个大火堆,火堆上烤着几只兔子。
“九斤师傅,兔子熟了,吃吧。”原来这大胖和尚法号九斤。
“师傅就师傅,什么九斤师傅?!”
“砰”的一声,雄阔海的小光头上被狠狠的凿了一击。
“哎呀。”雄阔海被敲得很疼,喊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