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不动也愿意磨磨牙啊。

这给郎菊南喜的,给做成肉松,吃米汤的时候就给洒一点。

黄莺现在是不想去西天了。这日子虽说是无聊了点,可是不想死了。那时候勇气全没了,要不说死过一次的人就不想有第二次了。

但是吧小孩还是脾气有点怪,这边也没有人跟她玩。你们家孩子不能多见人,时间久了大家也知道了,跟个瓷器一样,家里孩子都嘱咐好了,不允许找黄莺玩。

切,稀罕跟你们玩啊,黄莺自己也不出去,就在家里呆着。

为什么不出去啊,这时候环境卫生一般,垃圾真的不少,完了路面都是土的。冬天北风那个吹啊,出去一趟全是土。

她觉得自己身上有土味,别人闻不到,她就觉得有。可是她没法说啊,全靠眼神活着。

家里人只要说是带着出门,她就半耷拉着眼皮,也不动弹,小脸拉的死长死长的,郎菊南都觉得这孩子成精了,也不带着她出去了。

锲而不舍的小伙伴就一个,打不死骂不死的宋老三啊。

宋志民溜溜达达有时候一天来好几次,他来也没事,就知道招惹黄莺。这里摸一把,那里戳一下,恨死人了,黄莺恨不得把他脸撕下来踩地上。

能不能别这么招人烦啊,他来了黄莺就躺尸,哭不出来也是很绝望啊,装死吧。

“姥姥,我走了,赶明儿再来陪妹妹,家里吃饭去了”对着郎菊南挥挥手,刷一下子就没人了。

郎菊南可喜欢老三了,他来带着黄莺玩,这个心意很难得,不然黄莺这边真的是一天天的板着个死人脸。

呵呵,你还明天来,咋那么美呢你?

黄莺自己在那里抠手指甲,她指甲给修的挺好的,黄炜业经常给修,怕孩子不小心挠了。

她得抠指甲啊,不然怎么锋利呢。

王卫国死了,留下的事不少,先不说孤儿寡母跟老娘,就租车公司那边就没完没了。

车行有车行的规矩,你租车出事了,人家不会管你死活的,人家就看车是不是完好无损。

这年头也没有人身保险意外险,车行那边更不可能给你考虑了。所以说人死了,大家都同情,可是车你得赔吧。

自行车都没有普及,骑个自行车就跟骑个金疙瘩一样,倍有钱有面儿。别提有量小汽车了,你得多能耐。

人家开汽车公司的,肯定有自己的手段,不说钱够不够,见不得人的东西多了去了。

车行的负责人来了,后面还带着不少人,喊负责人叫孙哥。带着人直接去的医院,病房里那么一站。

合同拿出来一拍,客客气气地说,“老太太,您节哀,您看看家里还有个孙女,以后不得全靠您给撑着了。赶明儿给办一场白事,也算全了情分。”

孙哥打量了一下屋里人,今天没想闹大,医院里也不合适,现在承平的时候了,办事得漂亮,客客气气地讲究个道义。

“不过身后事咱得好好理一理,您家也不差钱,咱们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这车可是得赔的啊。我们车行就靠这个吃饭了,这钱啊万八千的少不了不是。”

老太太觉得喘不上来,她刚死了儿子啊,还没等入土为安就来了横的混货,抱着孙女那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落。

“这不能啊,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人都没了,我们还没找你们要钱,你们还想着坑我们。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啊,讲不讲理了。”张淑珍看着合同上的签字就急了,没这个道理啊。

她这想法也没错,可是得看时代啊,而且人家合同上明明白白的,本身就是个不平等条约。

这事王奶奶比她明白,当初跟着丈夫做生意的铁娘子,弯弯道道见的多了。这事不过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还有的耗呢,不能急着办了。

孙哥后面一群不是吃素的,变脸似的看着张淑珍,全不是善茬子,四九城里的老混子了,还真就能把张淑珍给治死。

孙哥脸上挂着假笑,觉得这家儿媳妇比不上老的那个,“您那,瞧着吧,这事儿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看合同啊。咱们守法奉公的,您虽是伤心,可是我们也得吃饭不是。”

“老太太您忙,不打扰您了,有什么事喊我们,一定给您搭把手。今儿就到这,先走一步了。”说完就带着人呼呼啦啦地走了,事儿办的体面,混混也要讲文化。

张淑珍真的是要疯了,万儿八千,怎么不去抢呢,这年头别说万元户,有个一千元你就是很有钱了。而且家里面的钱她根本拿不到,也就是能拿到王卫国的工资了。

公私合营之后,这些资本家是可以分红利的,王家以前可是面粉大王。现在这面粉厂就是他们家的。

王卫国就在里面当个中层管理,支配权肯定是没有了,已经被边缘化了。但是有红利可以拿,这笔钱是王奶奶领的,王卫国没有这个钱的。

等回了家,张淑珍娘家这边也过来了,朱巧梅进门见了闺女就开始哭,四十多岁的人了就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张淑珍也跟着哭。

老太太一万个看不上朱巧梅的,跌份,小家子气!难道不会说话嘛,我死了儿子我还没哭,你在那里哭自己女儿吗?

扭头就回了自己屋,孙女现在她不离眼,儿媳妇这样,她不指望守得住。但是孩子得留下,她给拉扯大,没爹没妈一样是个好孩子。

这就是大宅门,王奶奶是山西的,娘家是大户。比乔家大院差了点,做的是票号的买卖。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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