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涧镇的居民今日和往常度过的每一天都一样,一样的无聊。
他们在门前洗衣服,倒垃圾,买卖些杂物。他们脸上很少有表情,兴许是天寒地冻的气候把这些人的情绪也冻没了。
但此时从街头上走来的两人,吸引了他们的目光,甚至让他们停止了手中的活计。
若不是抱着人的那个男子,他们都想搬个小凳儿坐在门口看上一会儿。
那人明明看上去在笑,却徒然生出冷峻之感,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
也对
有人在大街上被抱着走就很引注意了,何况是两个男人,更何况还是两个身材修长,俊美非凡的男子。
被打横抱起的那个,小臂处已经破损的衣裳带着血迹,应该是受伤了。
小镇居民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都装作在忙,然后再有意无意的瞟上一眼。
裴寒之感觉到四面八法看向自己的目光,很不自在,小声说道:
“你放我下来,我腿又没事。”
“不行,受伤了就得休息。”白慕谦收回看着前方的眼睛,落在怀里的人身上,眼神也温柔起来。
原来这才是真的在笑,居民们恍然大悟。
这一笑,仿佛让周围冰雪融化,万物回春了。
手不方便,人被抱着,脚也悬空,裴寒之想下地也使不上劲儿。只好任凭白慕谦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
可也实在不好意思,便侧头遮住脸。
同时心生一计,把还能活动的手伸出来,指着白慕谦的脸道:
“你们可要记住这个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慕谦!”
如此就和本丞相没关系了吧,爆出白将军的大名,这些人光记得见过白慕谦就够他们显摆好几年了,谁还会在意自己是哪个。
“白慕谦是谁?”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搭茬,“不知道,看模样应该是个人物。”
裴寒之:······
白慕谦笑着微微低头看着裴寒之道:
“寒之怎么就忘了,本将军的名讳可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你应该说虎豹军首领,刚授封的护国大将军‘白慕谦’,这样才能引起轰动把你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裴寒之:······
一句话弄得裴寒之半天不知道回什么话,他只觉得朝这边看的人更多了。
喊那句话,明明是想分散别人的注意力,现在可好了,适得其反!刚刚还是偷瞄的镇民,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改成正大光明的观赏了。
没事儿喊什么喊,果然是言多必失,裴寒之后悔莫及。
其实居民们敢如此,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白慕谦收起了杀气,眉目温柔了许多。
如此局面,让裴寒之脸开始发热,头埋得更深,干脆不去看旁边。
无奈眼不去瞧,耳朵就更灵了。连两个靠在门边的妇人聊天都能听见。
“诶,王翠花,你说他们两什么关系?”
“你这都瞧不出来,脸都贴到胸口了,还能是啥关系,相好的呗。”
裴寒之:······
怎么就让人误会到这种程度了呢。都是同僚,相互帮个忙怎么了?可他又不能现在跑去跟人解释,只能盼着赶紧回‘云梦’客栈,好结束被当成动物园大象的状态。
不知道是否由于到客栈的路太远了,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还能听到那两个夫人叽叽喳喳的交谈声。
“那你说,谁是······?”
接下来就是一阵满带春意的低笑,还听其中一个道:“翠花啊,你说你才嫁人半年,能知道些什么。姐姐告诉你,被抱着那个肯定是在下面的。”
裴寒之:······
怎么还是听得如此清楚,裴寒之悄悄蹭出脸,瞧了瞧旁边的建筑。确定无误后,他脸唰的就垮了下来。
还他妈在原地呢!
“别躲着,他们喜欢看你。”白慕谦道。
看着他满面笑意,裴寒之气得七窍生烟,“你就这么想他们把我当女人看?”说着他便硬要下地自己走。
白慕谦哪里会放手,又担心他胡乱动,碰到伤口,只好道:
“你若是听话,我们马上就回去。”
裴寒之这才停止挣扎,只拿眼狠瞪着让自己当了回展览品的罪魁祸首。下一瞬,他就感觉两侧的人和房子飞速往后退。
这是他第一次在越国感觉‘飞’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他细细感受,就看到了‘云梦’的招牌。
几乎是两三次眨眼的时间,便到了客栈。
果然姓白的就故意让他被别人看笑话,裴寒之刚想发火,就听有梦娘道:
“哟,两位公子回来了?”
打眼往里边瞧,梦娘正坐在大厅里分一叠黄纸。她看了看被抱着的裴寒之,遮着嘴嘻嘻一笑道:
“两位还挺恩爱。”
裴寒之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去解释了,转而问道:“店里有人死了?”
“没有啊,这位公子您可别咒我。”
“那你这是?”裴寒之指了指桌上贴好的黄纸。
“您说这些纸钱呀。那日埋王庸,您给的银子还剩下点儿。他那人平常看上去狐朋狗友多,到了,连个给他烧纸的没有。我想着怪可怜的,就给他烧两个吧。”梦娘没所谓的笑笑。
旁边坐着喝酒的一人听后,忍不住插话,“你有这么好心?上回王庸欠你酒钱,梦娘你可是带着人,上他家把他的铺盖卷都给抢了。”
“那叫抢吗?”梦娘拍桌子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