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小和与靳先生在孤竹冰峰相遇,当时靳先生仙姿雅范,实在让晚辈钦羡不已,心道师父当初从未给我将起过江湖中还有如此高雅大气之人,李小和当时也甚是觉得这一趟孤竹冰峰没有白来。但是李小和做梦也未曾想到,先生竟然让你的少年马车夫设计陷害于我,致使我阳炎之毒入体,如今命在旦夕,不知道先生又作何解释?”李小和此时将心中疑窦,尽数抛出,唯独不提及栾玉之事,如今栾盈和李小和相见,两人心照不宣,不可将栾玉之事泄露于外!
李小和这一句话说出,让在场晋楚群雄尽皆惊骇。李小和体内的寒月水仙竟然是因为靳天羽的马夫下毒,才导致会提前发作,以当下的情势,郢教群雄与李小和的交情,这一笔恩怨若是坐实了,那么刚刚息止的干戈定然又要争斗起来。
李小和一句言语,将双方本已冰释的情势瞬间又推到了风口浪尖,晋国许多甲士虽然并不知晓这寒月水仙是何物,阳炎赤毒又是何物,但是眼见得本方的大将一个个面带忧色,肃然警惕,想必都知道了此时情况的危急,一个个将手中的戈矛握得结实,生怕一个不留神打起来自己吃了亏。而对面郢教群雄,虽然与李小和的交情有亲有疏,但是提及靳天羽暗中给李小和下毒,这却是让郢教群雄感到十分惊奇,靳天羽乃是何等人物,从来不做无聊无用之事,如今能够给李小和下毒,分明是有了算计,只是不知道他肚内机谋,这时候都一个个睁圆了眼睛只等对方的答话!
一时间晋楚双方,对峙起来,却又无人发出一声言语,所有的人都只死死盯住靳天羽,只待他将各种原委说清。
此时靳天羽将长衫一摆,翩然阔步,迈到两军阵前,从容之态,好似闲庭信步,这一举动却也让双方心中稍微松了一些,吴子元朝身后道了一声:“都不许冲动,只等他道出原委,再做定夺!”
靳天羽踱步与两军阵中,从容言道:“李小和,你可知今日群雄并集此地,所为为何?”
李小和乃是个侠义男子,如若面对的是那些奸邪恶徒,他却并不会手下留情,然而这时候问及群雄集聚此处,所为为何,那种本有的愧疚和不安再次于心中升起,李小和低下头,言道:“先生,今日晋楚群雄争斗于此,全都是为了我李小和体内的毒,李小和一介江湖浪子,实在愧不敢当!”
靳天羽闻言,朗声笑道:“不错,这些人都是为了你的毒,众人都以为拿了寒月夫人便可以替你解毒。甚至还有些人天真的一位即便是没有寒月夫人,不求孤竹君,你身上的毒也可以解!”
这一句暗指郢教群雄,希望救出寒月夫人,合郢教智力来为李小和解毒。听闻靳天羽对本教的嘲讽,心中老大的不快,斗烈大骂一声:“靳天羽,你莫要如此狂妄,别人怕你,我斗烈不怕。你竟敢小瞧我郢教群雄,笑我等天真,那边让你瞧瞧,什么是天真!”斗烈言语之间就要摆起青铜杵去打靳天羽,吴子元横身一挡,喝道:“刚刚如何说的,且弄明白个中原委,在动手不迟!”
“斗烈先生,你的怒气,可以等到春日来临时,晋楚交锋,届时天羽定当奉陪。如今阁下还是忙着为郢君准备教务,以免妨碍了开春之后的晋楚决战,那你可就成了家国罪人了!”
“哼!”斗烈本就知道靳天羽能言善辩,如今说得自己一股子气全部填在胸口,也无法吐出。
靳天羽转身又说道:“承接前言,如今群雄不知,纵然有人携寒月夫人上孤竹,纵然孤竹君不会爽约,李小和身上的毒却也仍旧无法解开!”
“什么?”柳涵听第一个惊问出来。
“难道是因为阳炎赤毒与寒月水仙柔和之后连孤竹君都不能解开吗?”寒月夫人也惊问一声!
“孤竹君既然能将两种毒糅合一起,便说明他对于解毒胸有成竹,但是,究竟是否要解毒,这可要看李小和如何抉择!”靳天羽自负满满,昂首傲气,似乎周遭群雄尽在他掌控之中,四方英豪皆侧耳倾听他教诲。
靳天羽一双凤目死死锁住栾盈,栾盈虽不知李小和在孤竹冰峰的遭遇,但是他此时身侧并没有栾玉,显然是把玉妹妹留在一个安全的疗伤所在,如今若是李小和有什么身不由己的抉择,那定然是受到了栾玉的影响,断然不会有他。而靳天羽此时的冷厉目光,锁住自己,也显然就是在暗示此事!栾盈额头不自禁渗出冷汗。
然而言及此处,已经让人心中惊怕并生,靳天羽并未随李小和上孤竹冰峰,但是李小和在孤竹冰峰之上的所有遭遇都在他掌控之中,甚至连孤竹君似乎都没有发觉,这实在是通天彻地之能。联想到李小和在酒肆中与他的对答,程桐忍不住喝问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呵呵。”靳天羽将羽扇掩住面庞,“尔等若还有命分心来寻,便自然能够明晓个中玄机,如若无命,多问无益!”靳天羽嗓音突转冷厉,“多问无益”这四个字咬的格外凶狠,好似要将对方粉身碎骨一般。
伴随着靳天羽的一声冷喝,只听李小和身后响起一女子的呼喊,待郢教众人回头之时,只见寒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