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彤刚说完,那边严惟毅就啪得一声拍了桌子,刚刚喝水的小瓷杯转了几转还是啪得一声砸了下去,热水全洒在严惟毅身上,他却没顾着疼。
严惟毅眼睛猩红:“刚刚我让你回家醒醒脑子,感情是客气了是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说我什么都无所谓,吴言她招你惹你了?!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是我犯贱死皮赖脸非要和她结婚的,这事是不是也要跟你报备啊,你是我妈啊!”
筱彤虽然平时牙尖嘴利说了不少损人的话,严惟毅从来没跟她计较过,她也就没了顾及。这次是真的被他吓着了,眼泪啪啪往下掉。
严惟毅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重,却还是沉着脸说:“出去。”
鑫海的人见筱彤竟然是哭着出来的,心里在骂老板暴龙不知道怜香惜玉外,心肝还是颤了颤:这架势,风雨欲来啊,但愿不是龙卷风。
吃中饭的时候,展项南竟然来了,他大爷似的推开门,见严惟毅正阴沉着脸坐着,顿时就笑了。
严惟毅懒得抬眼看他:“下次进来再不敲门,我让保安直接把你叉出去。”
展项南痞痞道:“又没有坏了你什么好事,那么激动干什么?”
“滚!”
“呦,脾气见长啊,听说你后院起火,我特地来发挥发挥人道主义精神。”
“筱彤说什么了?”
“她哪能说什么,给我打电话一个劲儿的哭,我就纳闷了,我长得像知心大姐吗?还是你家保姆?凭什么你骂哭了人,结果收拾烂摊子的是我?”
严惟毅冷哼:“你恐怕说漏了一点吧,她打电话给你绝对不是让你安慰那么简单,想向你打听吴言才是真的。”
展项南干笑:“严总明察秋毫,千秋万代。”
“你不用跟我贫,她问什么你照实说就行了,我倒想看看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展项南表情难得严肃:“你真的跟吴言结婚了?”
“嗯。”
“她以前的事你真的不介意吗?”
严惟毅拧眉:“怎么你也这么问?”
展项南讷讷,摸摸鼻子:“我也只是按正常男人的思维问你嘛。”
“如果真要说有,应该是嫉妒吧。想想我应该感谢那个男人,他让我知道吴言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那邵庭呢?”
“关她什么事?”
“别告诉我,你相信她那天和吴言在专卖店的交锋是偶遇。”
说到这,想到吴言最近对他的躲避,严惟毅多少有些上火:“为了那件事,吴言现在都有点躲着我。”
展项南乐了:“这也是你罪有应得,不过我听绵绵说的时候也挺震惊的,吴言平时多淡定的一人啊,竟然也有那么……暴躁的时候。不得不说,严惟毅,你招惹的女人都挺不简单啊。”
“放屁,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邵庭那样的错觉,让她觉得可以挑衅吴言。”
“呦,你平时对她的退让可不少。”
“那是我不想和她计较。”
展项南摊手:“可是她不那么想啊,女人想的远远比男人做的多,她们给自己构造童话的本事可不是你能想像的。”当然,也有些人恰恰相反。
这见地,还真对得起他万花丛中过的经历。
“行了,别愁眉苦脸了,哥们今天来是让你给我送行的,等两天我要出国一趟,三个月左右,你好意思戴着一张哭丧的脸吗?再说,你上火不就是因为吴言躲你那点破事吗,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点变通都没有。这年头两个人过日子,总得要有一个不要脸的,不然日子还咋过。”
毕竟,如诗像画的生活,从来都不真实,因为不真实,所以不长久。
严惟毅眼睛一亮:“有道理。”说完,拿起衣服就要走:“这顿先欠着,下次我和吴言一块儿请你。”
展项南咬碎了一口牙:王八蛋,正色轻友,咒你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