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黄庆生不禁心里暗叹,这一关是过去了,可之后呢,他犯下的是杀人大罪,虽然张翠花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但也是因自己而死,小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又怎么能救自己出去呢。
只是他能在临时之前得知小姐后人的消息也算不枉此生了,而且手底下还有唐五兄弟这样的人保护着,想必以后也是能平安顺遂的,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自从离开金银阁他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任由张翠花父女居心叵测的凌辱自己,可不早就没了活着的盼头了吗。
京师琼羽阁,寝殿内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串线为帘幕,可谓是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一楼大厅内是各色轻柔的纱幔争相环绕,正中央的舞台上歌舞升平,香烟袅袅,身着薄纱的娇人儿随着乐点变换着不同的姿势,弱柳扶风的娇躯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腰肢,勾魂摄魄,如梦似幻,让人恍若以为是人间仙境。
二楼的各大看台上以及装饰精良的的独立隔间上散布着影影绰绰的人群,大家你侬我侬的推杯换盏,抑或是心情愉悦的欣赏歌舞,好不惬意。
对比而言三楼的整个楼层显得尤为寂静,和下面两层的喧嚣呈截然相反之态。
熟知青楼情况的人都知晓如此情景应当是贵人驾临,还是那个被整个都察院揪着不放、弹劾折子堆满太极殿书案却依然故我的逸亲王殿下。
秦羽侧身斜躺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一条腿半曲起,拿着酒杯的手就这么随意的搭在腿上,整个人看上去有种颓废的华美。
琼羽阁色艺双绝的头牌花魁李师师,身着桃粉色的暗纹荷叶裙,里面是一件同颜色绣花的抹胸,丝薄滑腻的不了下隐隐看得见内里的肚兜,让人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莹白如玉的一截藕臂暴露在空气中,纤细修长的手指正认真的替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剥着皮。
美人举着剥好的葡萄递到秦羽的嘴边,轻咛一声“王爷!”眉目流转,满是风情,清脆如黄鹂的甜美嗓音,让屋内的几个男人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几番。
屋内的几人和秦羽一样,都是这京中名头响当当的纨绔子弟。
坐在左边第一位的是德亲王的长孙秦哲,秦家人都长了一双漂亮眼睛,秦哲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拉长的眼尾更是衬托的满目fēng_liú。
举起手中的酒递到唇边,看到堂兄那边的光景更是抿唇一笑,霎那芳华竟是将身旁那艳冠桃李的舞姬给比了下去。
秦哲的正对面坐着的则是颖南候大公子陈晋,说起这位大公子那也是京城纨绔里的名人儿,十三岁就进了勾栏院,花名在外,无人能管。
饶是如此却是天赋聪明,人若潘安,琴棋书画皆属上品,骑马射箭也是和秦羽等人一起练了出来,只见他正低着头对着怀里的舞姬说着什么,那薄如刀刻的唇靠在舞姬的耳边,竟是引得她娇笑不已。
还有兵部尚书的二公子齐堪以及余下的三人,其父亲或者祖父皆是朝中重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屋内的众人就是整个京师里权势最大,却也最能闹腾的一群惹不起的主儿。
“王爷,您前些日子动辄生病的,宋太医就差住在逸亲王府了,这场为了庆祝你大病痊愈的宴席可还满意?”
说话的人正是礼部尚书董继山之子董述,礼部尚书在朝堂上那是没少上折子参逸亲王,各种违背礼节,大逆不道的罪名丝毫没能动摇秦羽一根汗毛,私下里他的儿子却是和逸亲王私交甚好。
不知道这顶顶守礼的董继山知道儿子这幅面孔该是个什么表情,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就这区区一个琼羽阁,就是为我庆祝了,你这也太寒酸了点。”
秦羽搭眼瞅了下首的董述那一副大出血的神态,出言挖苦道,这小子从小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精打细算的本事比之那抠抠索索户部尚书来也是分毫不差。
这次肯定又是借用他逸亲王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压榨别人,这琼羽阁的花费说起来肯定还不及他压榨的百分之一罢了。
秦羽的话落,董述脸上被刚灌下去的酒呛得满脸通红,还要使劲忍耐的样子让秦哲乐得开怀。
秦羽的话也算是将董述的如意算盘一下子接了个底儿掉,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
“活该,就你这小九九还敢拿到王爷面前来显摆,董述,人太精了可是容易没朋友的哦!”
颖南候大公子沉浸幸灾乐祸的出言提醒道。
“呵呵”董述只能眼巴巴的干笑两声,多日不见,还想着这逸亲王被病魔缠身转了性呢,谁曾想还是这么的不留情面。
“我多日不曾出来,这京中可又有什么新鲜好玩的?”秦羽随口问道,他这些时日替他那好二哥在外面忙来忙去的,这纨绔大业确实有些懈怠。
“听说京郊的落霞山上出现了一头红毛怪,还偷了很多东西,许多山民都看到了,九哥咱们要不要去探上一探?”
秦哲兴致勃勃的说起近日听到的一则传闻。
“哦?是什么样的红毛怪?”
秦羽挑眉,张嘴接住李师师递过来的葡萄,将她白嫩修长的手指一起含在了嘴里,引得李师师一双眉目暗含嗔怪,莹莹娇喘。
他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掌扶上她那曲线毕露的高松绵软,看向左边的秦哲出声问道。那有一招没一招的揉捏力道,时重时轻,引得美人连连娇喘。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