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听在下面两人耳中则是有了不同的意思。
张老汉暗自琢磨谷承德的意思莫不是说送的那一千两银子只管此次的杀人案件,那京郊的田庄若是想握在手里,就再送银子过来?
张老汉心里想怪不得人人都说这官府是属蚂蟥的,逮着一个就使劲的吸血,不吸够不罢手。
只是他在无知也知道这水田也都是有着田契的,当初黄庆生的主家让他们代为打理可没有把田契交到他们手上,如今女儿死了,黄庆生再死了以后,他没什么族人,这水田才能顺理成章的落到自己身上,只是这还要在再送银子与这大老爷,想想更是一阵肉疼。
黄庆生听闻府尹大人的话却是认为两人早已勾搭成奸,只想赶紧在今日将这杀人罪名落实在自己身上,至于京郊的水田和一个杀人犯还能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黄庆生不免一阵悲哀,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唐家的产业就这么归了那家贪得无厌的人手里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
“来人啊,带人证和仵作上堂!”
不一会儿几个人证和仵作都被带了上来,几个人证纷纷表示亲眼目睹黄庆生拿着剪刀追着张翠花,仵作更是证言张翠花脸上还有剪刀所造成的伤痕,有理由推测最后致命死亡是因黄庆生追逐张翠花而至死者撞在门牌石上而死。
几人都是张翠花奸夫王大胡子走街串巷收保护费时所收的几个小弟,平时也是唯王大胡子马首是瞻,又有张老汉给的银子甜头,众人一口咬定是黄庆生杀死了张翠花。
“既是如此,人证物证俱全,被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再拒不认罪休怪大老爷我让人尝尝我顺天府大牢里的刑罚。”
“杀人偿命,大老爷我就判黄庆生斩立决,秋后执行。”
谷承德毫不在意的将桌案上用哄朱笔描绘着的灵签拿在手中,就要往地上扔。
堂外的唐五是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喊道:“大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人斩杀,难道堂堂的顺天府尹竟是如此草菅人命吗?”
谷承德看着突然蹦出来的唐五先是一愣,听完他的话后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厉声喊道:“哪冒出来的刁民敢擅闯公堂,还对着大老爷我大呼小叫咆哮公堂,来啊,给我拿下,先打他五十板子松松筋骨再说!”
“你这个昏官,昏官!”唐五看到谷承德那丝毫没把一条人命当回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急吼吼的冲了出来。
可是冲出来后又有点后悔了,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能救出黄庆生便罢了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真是辜负小姐的看重。
谷承德被唐五的出言不逊气的直跳脚,对着两旁的衙差喊道:“快,给我压下去,先打他五十大板,看看他还敢不将我顺天府放在眼里。”
执行的灵签被扔在了地上,两旁各走出一个衙役欲要去拖着无端冒出来的刁民前去打板子。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那里面满满的调侃不言而喻,也让堂内的一众人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谷大人平时都是如此审案的吗?可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墨棋语调阴阳怪气的说着自己的目之所见,他身着崭新的绸布袍子,手持一个木盒大摇大摆迈进了顺天府的大堂,他跟着他家主子一向无法无天惯了,所以身上也难免沾染了些盛气凌人的架势。
让堂内的一众人等愣了一瞬,还是胡师爷率先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那不凡的气势收起了怠慢的心思,急忙出声问道:“不知道这位爷该如何称呼?府上又是哪一位?”
“你个狗奴才也配知道我主子是谁?让谷承德上前来与我说。”墨棋一脸不屑的嗤道,让热脸贴过来的胡师爷吃了一记冷屁股。
从墨棋进来之后谷承德就一直瞪着这个年岁不大,气势不小的年轻人,看他毫不在意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也没再敢像之前对待唐五那样大声喝止。
“敢问阁下是何人?找我所为何事?”
墨棋继续趾高气扬的拿眼神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谷承德,你若是还想保住你那条小命,就赶紧跪着来听命令!”
墨棋用那种看死到临头的眼神去看了一眼谷承德,就这么匆匆一眼却让他忽然你一个激灵,脑子飞速转了一圈,慢慢走下堂去,跪了下来。
墨棋伸手取出木盒里的东西抖落一下用右手举过肩头,沉声说道。
“奉我家主子之命,尔等速速放人!”
谷承德听完聊聊简单的命令有些不解,抬头看向墨棋手中的物件,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吓得瘫在地上。
只见那一块做工精巧、材质精益剔透周边还吊着盘龙纹的玉佩中间刻着一个“羽”字,这样的玉佩有几块作为一个京城的父母官,没人比谷承德更了解的了,皇帝的各个皇子出生时所配有的。
羽,秦羽,九皇子,陛下亲封的逸亲王殿下,那个砸过锦衣卫衙门,打死萦国公家仆,又整日流连琼羽阁,被都察院御史天天追着参,却依然我行我素不失圣心的逸亲王殿下。
那可是这京师中头一号不能惹的贵人。
自己这小小的顺天府可比不得皇上看重的锦衣卫,还不够他三板凳量拳头给砸的呢,到时候丢脸面是小,丢官丢命才是大啊,谷承德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听说惹了逸亲王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就连皇上宠信的锦衣卫指挥使鲁宜年看到这位逸亲王殿下都得绕道走,他这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