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时候看看各色书籍打发时间,又或者偶尔心血来潮想起现代的某样美食忙不迭的跑去厨房鼓捣一圈将之做出来,让院子里知晓的几个丫鬟和桂嬷嬷很是惊诧,小姐从不曾下厨却能做出她们从没吃过的美味,当真是天赋异禀,冰雪聪明。
而且还不用日日顶着假笑的样子去给老太太请安,不用在她面前谨小慎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招了谁的算计,若是可以她很想能一直这样快活的生活下去。
可是她知道这终究是不现实的,弟弟还在顾家,他的存在对于有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阻碍,只要他还在顾家就必然要承受那些不怀好意。
她有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可以带着顾正岚学以前看的电视剧那样装个失踪或者炸死什么的,然后让顾家人再也找不到他们,那么自然也就没人去迫害他们了。
可是到了这世界才发现这想法是多么的不现实,首先要用文书,路引等一应所需,还有就是弟弟以后若是要考科举那可是要身家清白,而他若是来历不明且没有家族和身份,是连科举都无法参加的,更遑论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她一个女子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倒也罢了,可顾正岚是唐氏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她不能这么自私。
琼羽阁近日来因常被都察院的那帮子闲着没事干的御史们弹劾逸亲王所提及,而在长安城内一时间风光无两,慕名而来之人也是数不胜数。
琼羽阁的管事妈妈也是个颇有见识的女人,眼看着如此盛况当即花了大把的银子将琼羽阁搬进了内城。
而本来内城里顶级的秦楼楚馆金凤楼却是气闷不已,因为琼羽阁甫一到来便抢了他们诸多生意,有些还都是老主顾。
金凤楼背后的东家们对于管事妈妈的汇报也只能说知晓了,他们心里忌惮逸亲王,不敢去找琼羽阁的晦气。
琼羽阁的管事妈妈其实是当初金凤楼的花魁,整日里迎来送往,欢笑风尘,年岁大了以后自立门户开了这琼羽阁,而如今见到了老东家竟是没有半分奴颜婢膝,底气足得很。
金凤楼的管事妈妈气得肋叉子疼,但是又无可奈何,谁让大名鼎鼎的逸亲王殿下看上了琼羽阁的姑娘,还日日流连忘返。
如此的盛景之下,琼羽阁的花魁李师师也就成了琼羽阁炙手可热的人物,平日里的一应起居那可是堪比宫里的娘娘。
一栋独立的湖心岛小楼,没有她的吩咐,阁里的所有人都不能轻易来打扰,就连以前经常逼她学琴跳舞的妈妈看见她也都是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姑娘,咱们快些回去吧!若是让妈妈知道您到了这外城来,真的要揭了奴婢的皮了。”
花魁李师师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正在苦口婆心的劝道,只希望她家姑娘能改变主意跟自己回阁里。
“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以前可都是在外城的,也没出过什么事不是,今日我只是想逛逛这启盛院街,这光天化日下还能遇到暴徒不成。”
“可是姑娘,这里毕竟是外城……”
李师师身着一件淡粉色打底缠枝花纹彩晕锦的披风,边缘处还绣有一圈雪白的白狐毛,粉嫩的颜色更是趁得她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只是美人此刻面上却是一脸郁闷,语气颇不耐烦的说道:
“外城怎么了,如今咱们是将琼羽阁搬进了内城,难不成刚搬进去妈妈就瞧不上外城了?可是我就喜欢这外城的热闹喧嚣,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比那内城里一个个惺惺作态的人不知道强上多少倍,进店买个东西还要讲礼数,姑娘我是去给他们送银子的,难道还要看他们脸色不成?”
“姑娘,如今怎么能再和以前相比?现如今妈妈将姑娘看的比她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时时刻刻担心着姑娘不小心有个磕磕碰碰的,这外城里大多都是粗人,没什么教养,若是冲撞了姑娘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李师师是自小就被卖进馆子里去的,一直受到的教育也都是如何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去伺候客人,对于所谓的闺阁闺誉女诫女德可是半点都不曾知晓,所以也没有意识去避免别人的打量。
就连她们二人交谈的说话声也没有放低,只见身边丫鬟的话刚落,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毫不遮掩的嗤笑声。
“萱姐姐,你说现在是什么世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都能装的人摸狗样出来招摇撞骗了,还冲撞,莫不是真当自己是大家的千金小姐了不成?”
李师师满眼怒意的看向说话的声音处,只见是两个带着帏帽身着价值不菲的白狐皮披风,身后跟着一众的丫鬟婆子和护卫,如此阵仗一看就知是出身大家。
“馨儿,不要胡闹!平日里你这张利嘴不饶人也就罢了,可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外城不是什么人都能搭话的,平白的辱了自己的身份。”
身旁那位略显高挑的女子出声说道,声音柔美婉转,犹如黄鹂啼叫,可是说出口的话确实比最先开口的那位女子还要不留情面。
听了两人旁若无人的议论,李师师早就气的满脸通红,她在琼羽阁那可是妈妈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阁里的一众人也都是将她当祖宗一样供着,男人见了她更是宠着,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最初见到逸亲王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位公子面如冠玉,相貌堂堂,那一举手一投足间的姿态虽然随意却是优雅无比,一看就是浸淫多年的世家贵公子,后来她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