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可是要怎样救赎?
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心,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清楚地知道她心里所期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能是他。
从刚才的对话推算醇亲王已是强弩之末,所做的小动作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她曾助废太子一臂之力,想必建功之日就是回转京师之时,太子继位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贵胄,会有许多个有身份有背景的女人在其身边。
这样想了之后她的心里泛起了无边的苍凉与落寞。
她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让弟弟能在顾家站稳脚跟,而自己也不必再看人眼色、受制于人的活着。
到那时若有个还算顺眼的可心人,那人不必飞黄腾达不必胸有抱负,她不介意和他相携一生,但却是无法容忍有第三人的插足,还是名正言顺。
若是没有,她自己自在安然的也能消磨掉在这里的一生,因为这本来就是她无故得来的一生。
心里千思百转,心酸无处安放,那盈于眼窝中的泪水终于是夺眶而出,泪珠一颗颗的落下,她只是无声的哭泣。
秦羽最初却是不知晓她在推了自己怎么再没了反应,有些纳闷。
却是在抬头瞧她的瞬间看到那脸上遍布的泪痕,他目力很好,在这样的黑夜里也能视物。
或许是觉得眼前的女娃哭得太过伤心,或许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他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拭,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这是怎么了?本王不过是逗逗你罢了,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亲你……”
秦羽轻笑着低语道,似乎想要用着轻松的语调来缓解她泪落如珠的心情。
顾从筠本来还被他温柔擦拭眼泪的动作惹得心中涟漪,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边的软枕就对着他扔了过去。
看吧,看吧,这人活脱脱一个登徒子,在这个时候肯定心里还在想自己哭的莫名其妙呢。
劝人劝成他这样,活该被打死。
顾从筠脸上的泪水肆意漫布,却因为他不伦不类的劝导而一瞬间失去了哭下去的理由。
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他先招惹了自己,明明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算不上,他还这样不顾礼节的与自己亲热,还能那么温柔的替自己擦拭眼泪。
想到这里顾从筠心里豁然开朗,既然他对自己不过是戏耍那她又何必在这里耿耿于怀的伤心至此,不值当,不值当啊!
顾从筠在心里再三的替自己做心里建设,等到觉得情绪不再失控的时候,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两下脸颊,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冷声说道:
“王爷,属下只是蒲柳之姿可施绵薄之力帮主子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无法以身侍奉主子,还请您自便!”
话说完复又下了软塌捡起刚刚砸他的软枕回到软榻上躺好,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再不去管那呆愣站着的男人。
秦羽有些无奈的看着那裹成蚕蛹的小女娃,也知道自己今晚的玩笑开大了,本来只是想逗逗她,谁知道豆芽菜的味道竟让他流连忘返,失了分寸。
秦羽无法,今晚将这小女子惹大发了,等她气消了在好好哄哄吧,心里有了对策便也移步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
一个赌气般的裹成蚕蛹,一个百无聊赖的躺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顾从筠醒来的时候又是将近辰时,她之前良好的作息因为秦羽的到来彻底打破,就连每日的晨练也都断掉了。
昨夜里她虽然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但却一时间无法入睡,脑子里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想着,无法控制,直到很晚才睡下。
这时候醒来发现屋内整洁一新,床幔被高高挂起,被子叠的整齐,一时间怔楞不已,光着脚跑到了外面也只见剪秋在轻手轻脚的整理东西。
“小姐,您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剪秋看到顾从筠这幅样子满含担忧的念叨,一边还不忘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想将将顾从筠推回内室,帮她穿鞋穿衣。
顾从筠还有些懵,一觉醒来那人不见了,难不成自己昨晚上脾气太大把人吓走了?她才是吃亏的那一方好吧。
剪秋似是看出了顾从筠的心思,低声说道:“那位公子在左次间的暖阁里……”
听到这话顾从筠抬头看了剪秋一眼,剪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才算是将心放了下来。
剪秋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屋内收拾,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呢。
顾从筠不再纠结任着剪秋帮自己梳洗更衣后便去了左次间的暖阁,只见秦羽早已经一身金丝暗纹绣的墨色袍服,看起来很是华贵,比之顾从筠去来唐三的衣服给他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见昨日里那墨宇禀报了事情还贴心的带了衣物给他,还真是贵人待遇。
见顾从筠走来,秦羽向她漏出来一个弧度微弯的笑容,说道:“昨日里教你下棋还无法出师,今日继续!”
顾从筠看着他脸上明媚张扬的笑容有些刺眼,这人还真是活的一手好稀泥,昨夜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连句道歉都没有……
秦羽看着怔楞在原地的顾从筠眉头微微皱起,难不成还在为昨夜之事生气,还真是个小气的。
“王爷既然要下棋也要吃了早饭在下,剪秋去端早膳!”顾从筠并没有借坡下驴,而是声音冷淡的出口说道。
秦羽看了看顾从筠一身清冷的气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些低声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