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掌家这么多年确实一直想往上爬,若那王公子真如她们说的那样好,这下还真是让大伯母寻着了,若不然就是这王公子及王家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行事。
两位妈妈说的那叫一个舌灿莲花,王公子是如何的青年才俊,又是怎样得王家的老夫人的喜欢,又是家中地位云云,直教王家和那位王公子夸到了天上有地上无的,但是顾从筠也只是淡笑着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两个妈妈说了这么久顾从筠终究还是没能弄懂二人的来意,直到二人将话题若有若无的引到了嫁妆上来说事顾从筠才恍然明白,自己这位大伯母到如今还惦记着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来着。
顾从筠心内觉得无语,这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被罚家庙的这两年多里从来不曾过问过一句,如今遣了两个人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女儿要嫁人了,你那什么添妆嫁妆准备一份……
顾从筠看着二位妈妈越说越讪讪的表情无语极了,还没有谁家大伯嫁女儿找小叔子的女儿要嫁妆的,这可真是活久见。
然而明白两人意图是一回事,做自己的又是一回事,这姐妹之间添妆是古礼,顾从筠也没打算推辞,可若是还惦记着母亲那些嫁妆那就真是狼子野心了。
顾从筠语气淡淡的对着二人说道:“大姐姐出阁是喜事,我理应要出一份力的。”
二人看到顾从筠总算是领会了她们的意思,开心的笑了,可是还没等嘴角咧到最大弧度的时候就听到顾从筠说:“剪秋,将我那套老太太年节时赏的头面取过来给二位妈妈……”
都知道老太太之前气急败坏的将人赶到了闻堰家庙来,可见是对三小姐极其的不待见。
当初年节老太太赏给几个孙女的头面她们也是知晓的,三小姐那份是几人挑剩下的,如今她却是要拿来给大小姐做添妆,这哪是添妆应该是添堵吧。
哪知她们俩还没来得及说上话的时候,顾从筠再度开口:
“二位妈妈,届时可还要跟大姐姐解释一二,我常年在这家庙里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府里供应,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祖母赏的这套头面还能入得了眼,今儿个就拿给大姐姐做添妆,还望她不要嫌弃。”
语气谦卑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更何况二人再怎么样也只是下人,即便三小姐不受宠也轮不到她们来指摘,只是那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
她们是大太太的心腹,也都知道当年二太太的嫁妆是何等丰厚,听说都已经落到了三小姐的手里。
没曾想她居然据此小气,硬是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差事办成这样,回去怎么跟大太太交代,想想心里都有些气恼。
这时候顾从筠又继续开口说道:“两位妈妈也都是自家人,府里给小姐的例银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一个孤女在这里三十多个下人要使唤,手头也是拮据的很,日子怎样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手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还请多担待一二,若是没什么事就让桂嬷嬷给你们做顿吃的,歇上一歇再返回临安。”
话一说完也不管二人如何就端起茶盏,端茶送客,这意思是二位可以下去了,甚至不曾给二人一个铜子做打赏。
当然了顾从筠平时并不会如此小气,只是面对这种厚颜无耻上门讨钱还装大爷的人,自是敬谢不敏,爱哪哪去,反正她的理由正当着呢,任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总不能说你怎么会没钱,你母亲留下的那么多嫁妆呢?若她还算识相的话断不可能说出这样话来的。
想想当时的场景顾从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前的剪秋和半夏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小姐为何坐在窗边看着书竟无端的笑了起来,莫不是书中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就这么匆匆过去了近三年的时间,这期间也确实发生了许多事,而她再也不是刚到这异世时的一无所有,受制于人。
这三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比如说顾从筠京城的两家铺子和那间酒楼生意一日日火爆,美人阁和金银阁一跃成为京师上流贵族妇人之间必去的场所,顾从筠趁热打铁建立了会员制,如今京城的大半贵族都是美人阁的客人了呢。
还有那京城第一锅,生意火爆,名扬京师,很多人慕名前去吃喝,俨然成了人流聚集的密集区,也因此唐六和李掌柜向顾从筠谏言又盘了左右的两家门面做了打通。
这下更是宽敞,使得来人不至于再拥挤不堪,有时候一坐要等上一个时辰才能上桌,虽然有瓜果零食以及饮品供这些等着的人享用,但等待时间太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饶是如此扩大一倍的京城第一锅里仍然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看的李掌柜那叫一个乐呵,心里直赞自己这个小东家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奇才。
三个铺子赚的盆满钵满,顾从筠仅仅只靠他们每年的进账也能很有底气的跟那人说,承诺给予你的银两支持,顾三幸不辱命。
只是顾从筠并没有做那紧抱金山的守财奴,尽可能的将京郊的望梅山开发成了一个温泉山庄,山上建立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桃红柳绿,绿叶成荫,远远望去那叫一个仙气袅袅,景色宜人。
当初钟平考察了这里的地质,一般的树木种在这里极难长势良好,顾从筠就选择了生命力顽强又具有观赏性的树木,将整座山划分了东西南北四片区域,梧桐、合欢、栾树和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