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筠在暖阁里的一处坐下,旁边是闺学里关系还算不错的族解顾从蕾,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顾从筠笑着说道:
“我那五婶婶一向是自诩精明,今天我才发现还真如是,你这三年她都不闻不问的,才刚回来她就开始打了主意,却是被你家老太太给拦住了,嗳~该不会是她对你有什么安排吧?”
顾从筠被她说的一下子好像醒悟了过来,她就觉得刚刚那位族婶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还谁都不问先抓住她来表关心,原来是打起自己的注意了。
这下子顾从筠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十五岁了,有个四品京官的爹爹,还是户部那样的实缺,弟弟也考取了举人,虽然没了娘,但也看似是个不错的良配。
想到这里顾从筠不免失笑又想到顾从蕾的问话,你家老太太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安排吧?
老太太这样拦着那位族婶说不得还真有这层意思,只是这老婆子能给自己找什么好的,定然是要换取什么利益。
她对着顾从蕾笑了一笑开口说道:“祖母还未曾和我说过,不过你那五婶婶确实精明。”
可不是嘛,老太太一句话她就立时转变了心思,对着顾从蕊可劲的夸呢,还提到了身边的青年才俊,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啊!
亏得自己刚刚是缺根弦,竟是没往这方面想。
顾从筠在闺学里除了平日里沉静做派的顾从薇和活泼可爱的顾从瑶以外,就是和这个族姐顾从蕾还算说得上话了。
当时夫子看了顾从薇的作业夸赞了一番,后来才看到顾从筠的,第一次看到这种解译方法是惊奇,第二次就只会觉得正常了,是以只觉得字还不错,并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顾从蕾得知这法子是顾从筠想出来的,却被顾从薇用去讨了夫子的夸赞,很是愤愤不平,也看不上顾从薇那一副故作沉静的姿态,是以自来熟的和顾从筠成了手帕交。
顾从蕾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人都敢议论,什么话都敢说,这不眼下就开始编排起自己家的长辈了。
亏得听说家里已经叫停了她的功课,让在待在家里安心绣嫁妆,不然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着调的言论从她的嘴里冒出来,身为听众的顾从筠表示自己承受不住。
顾从筠也只是这么回答了一句便不再开口,毕竟这种场合上多说多错。
在顾从筠看来,这方氏若是找了顾从蕊也算是找错人了,这还得托她这位大嘴巴族姐顾从蕾的福,是以对这位族里的五婶婶的好事也算是知道了底儿掉。
这方氏原只是富春县的一个乡绅家的小姐,至于她那娘家侄儿如今好像是个秀才,但是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以前迟迟未曾议亲也只是想着能考了共鸣以后求娶一门好亲事。
可是事与愿违,他考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个秀才身份,以他们家的门第来求娶顾从筠那是半点也无可能,但是要娶一个庶女还是说的过去的,只是顾从蕊自视甚高不可能瞧得上她那娘家侄儿,若是求了大太太说顾从薇兴许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她那位大伯父顾翰斌只是临安府的六品通判,官路平平,这些年来一直在通判的位子上不曾挪动过,大伯母陈氏又是个极其的爱财,顾从薇又是个庶女,如果能用她来换取大把的聘礼,大伯母可是十分乐意的。
虽然那五婶婶是想要攀附自己那位在户部做官的爹爹,但是娶了顾从薇虽然有点转折,但好歹也是正经亲戚。
顾从蕊和顾从筠几人是一起进来的,进来之后就看到顾从筠径自去了角落,和顾从蕾交头接耳的说着。
两人交谈中目光还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看着顾从筠只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心里认定顾从筠是在和别人说着自己的坏话。
只是她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的和顾从筠起正面冲突,而是笑吟吟的问道:
“三姐姐这是在和蕾姐姐说什么呢?看你们一边说一边看向我,难不成是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这样的作为可是当不得夫子夸赞你有班昭遗德呢。”
她脸上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无疑给自己定了罪,一个闺阁小姐背后议论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作为。
顾从筠在闺学里上课其实并没有特别的上心,但是她女红还算不错,就连那双面绣能做的有模有样的,但是这古代的闺训、女德之类的糟粕她也只是看看就罢了,只是难得她有个好天赋,那可是过目不忘的好本领。
所以对于夫子要求的那些女四书之类的东西也是能够倒背如流,是以女夫子觉得她是个心性纯善,私底下花了功夫的。
试问一下一个女红良好、又沉静温婉的闺中少女自是能博得女夫子的喜爱,是以顾从筠回来的这段日子,顾家三小姐沉静贤淑的名声也渐渐的传了开来。
再加上她有个天才弟弟,不到十二岁的年纪就考取了举人,更是让人高看一眼。
顾老太爷是一省的布政使,二老爷又在京里的户部任职,是以顾家的女儿也算是百家求的场面,是以很多的聚会各位夫人小姐们也都会对顾家的小姐聊上那么几句。
但是说的最多的是顾从筠,虽然她也没参加过几次宴会,但是架不住她的容貌不俗啊,所以少数见过的几人给出的评价:“貌若海棠,风姿胜牡丹”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大多数的夫人们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毕竟谁没见过顾家的几位小姐,大多都是一副清丽秀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