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她才冷笑着出声:“姐妹二人一起同我比试,这等胜之不武,连女夫子都要站出来帮腔说话,这就是顾家所谓的待客之道吗?”
就在顾从蕊上前写下那个月字的时候她就知晓自己已经输了,只是她虽然输了却心底不服,两姐妹对她一个人,算什么大家门风,所以这才拿言语挤兑顾家。
只是这比赛最初的时候并没有说只能一人完成,而且顾从瑶却是是在时辰未到之时就已经落笔的,她不能从比赛规则上去挑顾家姐妹的错,所以只能用言语来挤兑顾家,想着要再比试一场找回场子,若不然自己这个挑头的却被狠打回去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她才不相信顾家女个个都会画明月,这个顾四也只不过是在取巧而已,她自认为若是公平的较量,没有哪个女子能及得过她。
梁夫人的面色也很不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面沉如水了,只是她知道此时女儿丢了面子此时不能善罢甘休,若不然于女儿的名声有碍,所以忙出言安慰着女儿说道:
“月儿莫恼,咱们今日虽然成了人家的踏脚石,合着以多欺少来,但因此能让大家都知道顾家门风内里竟是这样的,这样也不算吃亏的,以后啊其他人也能因此长长记性也是好的。”
梁夫人作为一个长辈这样阴阳怪气的开口了,这样的话也就不能只当做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了,更何况这梁夫人说的话竟是对顾家半分也不客气,可见是欺人太甚。
大太太陈氏虽然平日里喜欢拈酸吃醋的,但是这关乎她顾家门风之事却是半点也不含糊。
梁夫人从家里出来做客之前自家老爷那里曾开口对她说了,对于顾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作为一个陪伴梁立德几十年的枕边人来说,她知道这是自家老爷明晃晃的不待见顾家。
以往她出门和一些夫人太太们交际之时自家老爷可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哪家要逢迎,哪家要交好,哪家又是只要泛泛之交,哪家又是看看应付就好。
“这么说梁小姐是不服这场比试了?既如此就让孩子们再比一场就是了,梁夫人也不必这么咄咄逼人。”
作为东道主的陈大太太,终究还是压着火气上前说道,之事那语气委实算不上太好。
梁明月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是以也不等自己的母亲开口,就赶忙出声应道:“夫人说的有理,那就再比一场。”
十几岁的女孩子本来就是有着争强好胜的攀比之心,更何况又一直看着众人如何如何夸赞顾家女,她在心里嗤之以鼻,一群庶女罢了,唯一的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嫡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听说在家庙里住了三年,能有什么好样子。
就连跟她比试的顾从瑶也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吧了,还敢跟自己叫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梁明月这番出风头,其实已经有些刁蛮了,与梁家交好的自是赶忙出来捧场,但是也有土生土长的江南世家很是瞧不上这京城来的骄横小姐,端是听了这句话也纹丝不动。
厅内的一众夫人太太都向这边看了过来,一些自诩才华的夫人太太们,也都向鉴赏席的方向靠近。
是以整个厅内之人也只有顾从筠一个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用着小银勺舀蟹黄来吃。
一些闺中小姐们虽然对于梁明月的这种强出风头很是不满,但是都碍于骄矜止了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小声的交谈着。
“你,你是顾三吧?既然你的两位妹妹都已经同我比试了,那现在咱们俩就来较量一次,一局定输赢,输的那个人要当着厅内众人来承认无才无德,还要承认顾家教养不过尔尔。”
梁明月看着那边吃的一脸呆相的顾三很是无语,要知道一般的闺中小姐谁在这样的交际场合不是想着怎样博个头彩,只有她不是吃东西就是看戏,就连刚刚被人挑衅到自己头上都也不会反嘴,可见是个软柿子。
既然是这样的蠢货软柿子,就别怪她上来捏吧捏吧了。
今日她就借着这位在家庙里住了三年的顾三小姐,狠狠的将顾家女的脸都踩在脚下,看看她们还敢如何嚣张。
“你想同我较量?”顾从筠闻言心里颇为好笑,嘴角因为刚刚的吃食沾了点点蟹黄,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
梁明月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真是要乐开了花,只是所受的教养到底让她忍住了,趾高气扬的出声说道:“是啊,就是你,你平素里最擅长的是什么?”
“嗯~最擅长?棋吧……”顾从筠闻言似是有些为难,思索了一下方才回答道。
然而这样的回答却是让一众的顾氏姐妹都纷纷磨牙,这个十三妹还真是有些不知所谓,就这样轻轻松松将自己擅长的暴露于敌前,那么梁小姐铁定是不会选择跟她对弈的。
而教顾从筠和顾从薇棋艺的女夫子也是以手扶额,颇为无语,心里只是暗道这位三小姐可千万莫要于人前说她的棋艺是自己教的,那样她可真是要自刎于天下了。
这小丫头于棋艺一道并没有说什么天赋,平素里也只是对着对着棋谱翻来覆去的练习,但是却不擅长进攻,只一味的防守,就这样还敢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最擅长下棋,这可真是……。
只是难为了这位三小姐,记棋谱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每次下棋都能下出和棋谱一模一样的路子来,很多时候让对棋道造诣颇深的顾从薇哭笑不得。
要是这样去和梁明月较量,还不知道要怎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