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妥当,外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剪秋急急从外面跑过来,看着门前一群做官差打扮的人,出声拦住了他们的动作,急忙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兰茵寺的主持慧音师太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巡捕大人带着官差正在捉拿朝廷要犯,一路追到了这里,要来搜查,顾三小姐可在房中?”
“小姐在房中沐浴,不便见外人!”剪秋听罢急忙说道。
慧音师太有些为难,对着来人说:“巡捕大人,这里住的是布政使顾府家的三小姐,您看这似乎多有不便啊……”
“顾家小姐?那人逃至此处便失了踪迹,后面是不通行人的悬崖绝壁,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否则是难以回去向上峰交代。“
慧音听了有些为难,剪秋更是急了:“你们不能进去,坏了我家小姐的闺誉,你们谁担待得起?”
只见刚刚说话的那男子声音再度响起:“卑职并非有意,只是情况非比寻常,事急从权,在下之后定当前去顾府赔罪。”
说着便要拨开挡在门前的剪秋,推门进入。
顾从筠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大人一心为公,实乃令人敬佩,只是女子闺誉如同性命,岂能是你一句赔罪便可了事,小女子有一法子,不知大人可否允诺?”
那巡捕也是个粗人,只知不能放过这逃跑的要犯,这时听得屋内传来的清脆好听的女声才知道自己确实鲁莽,于是说道:“小姐,有何良策?”
“我屋内没有旁人,恐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可否请慧音师太入内查看一番,
师太是出家人,不打诳语,而这样行事也不会损了小女子的闺誉,不知打人意下如何?”
那巡捕略略思索了一下,便对着慧音师太说:“有劳师太!”
慧音师太进来的一瞬间,顾从筠将秦羽的头按入了水里。
洒满花瓣的水面波荡着丝丝涟漪,静音师太进入便看到屏风后有一人影。
听着偶尔发出的阵阵水声,当真是在沐浴,于是说道:“顾三小姐,贫尼打扰了!”
慧音师太在屋内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着等在外面的巡捕说道:“大人,屋内一切如常。”
那巡铺似是有些疑惑,那人真是长了翅膀成。
这么一会儿竟是不见了踪影,但是也知不好再多停留,于是抱拳对这房门行李道:“得罪了,顾小姐!走……”
说罢便带着一众衙差离开了小院。
顾从筠听到后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刻钟,见外面不再有动静伸手拍了拍秦羽,将他赶出了木桶。
一身衣衫尽湿的秦羽也丝毫不见狼狈,只见他双手提至丹田轻轻运功。
不一会儿周身便冒出了层层蒸汽,而那濡湿的衣衫也在片刻间重新变干。
顾从筠看的有些傻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还可以当烘干机来用,真是非常不错……
秦羽转过身来看着她饶有兴趣的眼神,故意戏谑道:“怎么?真的迷上本公子了?放心,本公子既然看了你的身子自然会对你负责的。”
听到这话,顾从筠才猛然醒过神来,自己不仅被他看了身子还同桶沐浴,在这思想愚钝的古代,那可真是一件大过天的事情。
饶是如此狂傲不羁的秦羽,也开口说出了对她负责的话。
“谁要你负责了?那些人已经走了,你快些离开!”
有着二十一世纪思想的顾从筠倒是无所谓,以后两人不会再见面。
再说了只是看一下,郁闷郁闷也就过了,难不成还真的学古人要以身相许?不耐烦的语气让秦羽听了直皱眉头。
“本公子虽说没能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你这幅要嫁给武大郎李逵般的恐怖模样,是作何打算?”
对于女子的反应,秦羽很是不满。
居然有女子对着自己的样貌没有露出惊喜娇羞,而是一幅避如蛇蝎的模样。
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顾从筠的脸,煞有介事的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还请公子自重。”
“自重?你这般出水芙蓉,衣衫半解的模样,要我如何自重?”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秦羽笑出了声,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看着顾从筠的身子。
顾从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丫的,自己竟然真的被一个十几岁的顽劣少年调戏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转过身去你且收拾着自己,你随身有没有带些金疮药之类的,给我找来,我简单包扎一下便离开!”
追兵已走,一时半刻也不会回转,秦羽有些赖皮的对着顾从筠说道。
听了那人的话,顾从筠忍不住一阵腹诽,真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才见了几分钟,竟是登堂入室指使起自己来了!
只能对着外面的剪秋喊道:“剪秋,去将包裹里的金疮药取来。”
“小姐……”剪秋有些不放心的在门外喊了一声。
“我没事,你快去取来,莫要惊动了旁人。”顾从筠不等剪秋再说,立刻吩咐道。
“是,小姐……”
顾从筠边吩咐手下也不停往身上套了一件水红底绣着竹叶梅花的曳地白色绵绸挑线裙子。
在这刚刚泛了凉意的秋日里多了一抹暖流,更是映衬得那双剪水双瞳熠熠生辉了。
顾从筠并没有让剪秋进来,只是从开了的门缝里接过药又问了下那些前来搜查的巡捕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