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这样一时僵持着,顾从筠无从回答,他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空间下下的石洞里复又静谧起来,顾从筠只感觉周围的气压都变的沉闷,于是只好没话找话的主动开口道:
“殿下来江南是要办差吗?”
“你这是要探听本王的来意,关心本本王吗?”秦羽饶有兴味的问道。
顾从筠更加羞赧,这人真是的,总能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顾从筠愣怔一会儿想起当初家庙时唐三曾探查过的一件事情,于是赶忙出声对着秦羽问道:
“不知殿下之前可有收到属下的信件,闻堰那处的异常?”
顾从筠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与眼前的人搭话,顾从筠当时也只是让唐三探查了一段时间,只知道那里并非是个简单的人贩子窝点,就连静安那个老僧尼也和几个江南的官员都有牵扯,绝非是一个简单的老尼而已。
至于为什么安置在了顾家之下,顾从筠心里猜想大概是要嫁祸顾家又或者是寻求庇佑吧。
从哪些被拐的女子身上能隐约猜出些许,静安的背后或许是一个强大的利益纽链,这些女子只是利益的附属品罢了。
不怪顾从筠会这样想,实在是这些被拐的女子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妙龄少女,长相风姿都颇不俗,又因着是家境都还不错从小教养不错,有很好的可塑性。
但是这样的家里也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就是人丢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寻找,所以丢了只能是丢了,这也是为什么丢了那么多人却没能引起什么波澜的原因吧。
果然秦羽听了顾从筠的话后,眼眸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这次来江南确实也有想要将这条线拔出来的心思,若不然任由她肆无忌惮的发展兴许之后会变成什么难以收场的麻烦。
那些被拐的少女一个个的都送进了江南四府官员的后院里了,要么是宠妾要么是美婢,一个个的将从身负要职的朝廷大员捏在手心里,成为了一个个的牵线木偶,还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
“怎么?你一个闺阁千金还关心民计民生起来?”他的声音平平,但是不知为何顾从筠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些揶揄出来。
顾从筠听了她的话也是一噎,半晌不知道改如何回应,然后又听到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
“收到了!虽然这背后牵扯之人众多,一时半刻倒是不好解决,只是那闻堰的窝点早在已经收到消息就一锅给端了。”
“殿下英明神武、雷厉风行,属下替那些被拐的无辜女子叩谢殿下。”顾从筠诚心诚意的感激道。
“好了,有空替那些人担心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当下的局面……”
秦羽说的毫不客气,虽然今日只是相见的那一会儿时间,看到那些姐妹们虚情假意的嘴脸,再联想到她之前在家里颇不受宠的样子,用脚也能想到她如今在府里的日子也不见得是多么顺心顺遂了。
“是!”顾从筠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一个人的生活犹如饮水,冷暖自知。况且她又怎么能对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亲王殿下说自己在府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是属下,是替主子解决麻烦的,而不是制造麻烦的。
顾从筠回答之后正想着有没有别的什么话题可以继续再说,却不料忽然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扯住自己的手腕,轻轻往前一拉,下一秒她就跌入了一个充满阳刚气息的怀抱里,那怀抱微微泛着湿气,和最初黑暗时所遇到的感觉一模一样。
顾从筠只觉得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如果刚刚他只是想逗她一下,那么现在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传来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以后再有事情都可以去宝丰隆钱庄,不管是要人还是拿银子,又或者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们都会告诉本王又或者是带你来见本王,宝丰隆的掌柜你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可是这两年你居然只用他穿过一次消息……”
他的声音轻缓,有着一丝平时不易察觉的温柔,语气中更是带着些许的怨念,这事怪她这么久不联系他了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低沉中带着一丝略微沙哑的磁性,不管是轻笑着说话,还是冷声的呛人,这丝丝的磁性都会让人随着他的语气牵动起自己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身上清新的青草香气和弥漫的些许酒香味混合在一起,让身在他怀中的顾从筠只觉得脑袋昏沉,没有半点力气去推开他的不合礼节。
脑中一瞬间清明的时候顾从筠还在想,她明明今日一整天都不曾喝过酒,为什么现在却有一种微醺之感?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心里却是又很清明,心跳也变得很快,脚也软的不像是自己的,明知道此刻应该离开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
她脑中飞快的翻转着从和他相遇的一幕幕,那一帧帧的画面就像是电影在自己的脑海中迅速的播放着,她越来越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说他是各只想闲散度日的天潢贵胄,可是宝丰隆却是开遍了几乎将整个大齐,更是垄断了整个国度的借贷,就连一些有背景有势力的江湖钱庄对于宝丰隆也是束手无策的。
就连各个地方的官老爷也都是对着宝丰隆的一个小伙计都客客气气的,就连顾家也不外乎如此,她曾有次见到自己的那位大伯父在宝丰隆的门口对着一位送他出来的小伙计点头哈腰。
顾从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