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穿着考究,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正躺在厢房的床榻上。
她清丽姣好的面容上隐隐浮着一层冷汗,或许因为腹痛难忍,整个人捂着肚子蜷缩在了床榻上,一头青丝披散在了背靠的枕头之上。
那妇人此时笑看着顾从筠,笑意中夹杂着强自提起的精神和谢意。
“萍水相逢,卫氏很感谢这位姑娘的善心。”
说罢夫人想要起身致谢,可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躺了下去。
“公——夫人,您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莫要再动,也让这位姑娘帮您查看一下……”
美貌妇人身旁的方嬷嬷很是担心自家主子的病情,此时忙不迭的插话道。
看的出是一位很有教养知礼数的美貌妇人,她向妇人轻轻拱手施了一礼。
对着她说道:“夫人,得罪了!”
说罢便上前去替妇人检查,先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和自己对比一下,复又检查妇人的肚子,只是轻微的按了按,妇人便忍不住的呼痛。
如此按压了整个腹部后,观察妇人的表现大约是肚脐周围疼痛且处于腹部的右下位置。
又看了看她的舌苔,顾从筠再不敢耽搁,如此检查一番基本可以断定妇人是急性的阑尾炎,也就是古人常说的肠痈。
看来那丫鬟说以前有大夫诊治出来是此病,当是无误了。
只是这肠痈也就是阑尾炎,在现代是算不得什么大病的,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回去养养就好了。
可现在是在古代,肠痈早期或许还可以用中药来医治,但是到了中后期可就是药石罔效了。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现下的医疗手段若是动手术的话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顾从筠对前些时日研究那天玄论,对中医也只是初步了解,还不曾给人诊治过。
况且此时病症中医已然无用了,当下也只能紧着眉头思索着改怎么办。
妇人也看出顾从筠是真的懂得些许医术,只是面有难色,忍住疼痛对着她说道:
“姑娘放心,我知道我这病确是顽疾,今日突发在此也是始料未及,
你可以说说该怎么治,治不好也没什么关系,生老病死本就是这世间无能为力之事……”
看着妇人略显低沉的情绪顾从筠也只好硬着头皮对床上的妇人说道:
“夫人,您的病的确是肠痈,肠痈是因外邪侵袭,壅热肠腑;饮食不节,损及脾胃;
饱食后暴急奔走或忧思恼怒,气机受阻等,造成气血瘀滞,败血浊气壅遏,湿热积滞肠间,发而为肠痈。如热毒过盛,则败肉腐败,化而为脓。”
美貌妇人听到她的这一番分析,低沉的眼神复又亮了亮说道:“是的,以前大夫前来诊治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不知道姑娘可有什么治疗的法子……”
顾从筠思索了片刻,缓缓地说道:“夫人,是这样的,我以前曾看过一本古籍,上面有提到过此类病症……”
顾从筠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直在安静垂立的小宁馨听到两人的谈话立刻开心的欢呼道:
“漂亮姐姐,这么说我娘亲有救了!哇~真是太好了!”
顾从筠怕他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于是斟酌着说道:“小宁馨,我确有一法子治疗此病症,只是太过危险,还需细细与你母亲道来……”
顾从筠想了想,如果还继续让这夫人使用中医治疗的保守法子,那么这不算什么大的病症却是一直会困扰着妇人,让她于心不忍。
若是要给这美妇人手术的话手术工具等一系列的东西都不是立马可得之物,而且动手术就会面临感染问题。
于是转头对着妇人说道:“夫人,您这急性肠痈,因为拖得时间已久,前期还可以用汤药治疗,可是现下已经发展了中后期,汤药的保守医治依然没有任何作用了……”
顾从筠顿了顿继续说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剖腹将内里腐坏的那节盲肠用刀切掉取出来,在修养些时日此病即可痊愈。”
顾从筠的话音刚落,那位方嬷嬷、丫鬟寒香和小宁馨的脸都白了白,只有那美貌妇人并没有很诧异的模样。
顾从筠站在床边安静地等待着,细心的观察着那妇人的神情。
只见她拧着眉头略微思索了片刻,前些日子药没少吃,本以为已经见好,然而却次次疼的无法忍受。
而且之前宋太医也曾做此谏言,只是到底男女有别,也没有女医者敢说出动刀剖腹的疗法,是以只是用汤药治疗着。
想到这里,她沉声问道:“姑娘,如果剖腹动刀,你有几分把握?”
顾从筠咬了咬牙实话实说道:“并无把握,夫人您是第一个做此手术之人。”
她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解剖过不少的动物,毕业之后实习也跟着主治医生打过下手,可是自己却还没有主刀做过手术,也就根本没有实践过。
一旁的那位方嬷嬷听到顿时急了:“这位小姐,您说略懂医术我家夫人好心请您瞧病,只是这没把握的事情如何能在我家夫人身上尝试。
奴婢看您也是一个娇娇的闺阁小姐,怎地这般心肠歹毒要害人性命,万一有个什么不妥之处,可是要累极家族的……”
顾从筠也不气恼这嬷嬷不敬的态度,这方法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他们秉承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曾动过这般异于常人的想法,所以觉得顾从筠这说法有些难以接受。
更何况这美妇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