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赏赐!”顾从筠又屈膝行礼,眼下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大公无私的给自己良药,这样身份尊贵的男人可不就是在恩裳自己。
只是眼下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行叩拜大礼感谢,只能言语恭顺些。
已经拿了金疮药和白布巾的剪秋怯生生的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那虽只是一身寻常墨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总觉得气度非凡。
这人不是当时在茶肆遇见的那位公子吗,小姐何时跟他已经如此相熟了……
没等她在深想,顾从筠就缓步向她走了回来。
大庭广众之下,顾从筠本是想上马车边走边收拾自己的,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奈何那人和他的侍卫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只得让剪秋先帮她草草包扎一下,回转到那人身边。
人群里怀瑾警惕的看着靠近小姐的那人,看他一步步的靠近小姐但并没有什么危害她的行为。
看着这行止倨傲的神秘公子直觉应该是非富即贵的,更何况身边还有这样一队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
就连他随手扔给小姐的舒痕胶,也是上好的珍贵供药。
怀瑾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揣测,只是心里却也隐隐有些不好受。
与小姐相配的应该是这样惊才艳艳的男子吧。
“公子!这伙土匪看起来非等闲之辈,应该只是山上的一小部分,还是待他们发现之前快些离开吧?”
顾从筠被简单包扎了后再次回到秦羽身边,轻声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说他们非等闲之辈,可是看出什么来了?”秦羽的眸光锃亮,里面隐含着一丝希冀。
可能是前几次的遇见让他觉得这个女子绝非一般的闺阁小姐一样,所以出声相问。
“殿下岂非明知故问?远在京城的逸亲王殿下埋伏在此,那伙土匪虽然在尽力伪装,但手里拿着的却是朝廷派发给军队的兵器,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顾从筠语气依然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秦羽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就知道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
“那你说我来此目的何在?”秦羽继续出声问道。
顾从筠斜睨了他一眼,他的姿态虽是一派戏谑,但是晶亮的眸子里却是隐含认真。
顾从筠不自觉地认真回答道:“当然是消灭他们!”
“那你可有法子?”秦羽没有反驳继续循循善诱,他想要知道这女子究竟还有多少出人意表的存在。
这次顾从筠沉默了,她不是没有法子,现在高科技的手段随便拿来一样就能团灭一伙人,可那关她什么事。
她只是被罚去家庙静思己过的戴罪之身,运气不好才遇到这伙土匪的下山打劫。
而且皮肤无罪,怀璧其罪!
暴露的越多,自己也就会越危险,这样的道理她又岂会不知!
看着她隐含忧虑的神情,秦羽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了个话题。
“你要去何处?”
“闻堰。”顾从筠轻轻吐出一个地名。
秦羽听了不知可否,当下已经打草惊蛇,青衣卫虽然骁勇,但也只有几十人,他也要先找个地方暂避从长计议。
“这两日附近可能会有些乱,不怎么安全,你们还是跟着我一起吧,路上应该有一两天是顺路的。”
顾从筠有些无语,狭路相逢就要结伴同行,不知道这尊贵王爷又要去往何处?
顾从筠心里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一片沉静恭谨:“是,谢公子照拂!”
顾从筠上了马车,将沾血的帏帽取了下来,又用帕子擦了擦手心浸出的汗渍。
那人身份非比寻常,面对他时竟比面对那伙土匪更费心力。
“桂嬷嬷怎么样了?”出了临安城,桂嬷嬷就病倒了,看起来应该是舟车劳顿又有些水土不服,所以这两天一直都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休息。
“还是那样,这两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桂嬷嬷很少出这么远的门,可能是坐马车太颠簸了!”剪秋回道。
顾从筠记得前世自己刚到杭州的时候也是水土不服很严重,当时是喝了藿香正气水症状得到了缓解。
想到这里顾从筠拿出纸笔,在上面几笔勾勒出藿香的样子,等到大差不错的时候,将图纸递给了剪秋,轻声吩咐道:
“让怀瑾在附近的山上看看,有没有这种草药,叫做藿香!找到了之后熬了水给桂嬷嬷服下。”
“是,奴婢这就去。”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唐怀瑾只掉队了小半个时辰就跟了上来,手上还抓着一把藿香,百灵和杜鹃听了之后就拿着小瓮子在桂嬷嬷的马车上直接煮药煎水。
跟在队伍后面的唐怀瑾正在啃着干粮补充体力,而那心口的地方则放着小姐亲画的一张图,让他觉得今日的干粮丝毫不觉得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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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修整队伍,将墨宇叫过来吩咐道:“我们先离开此地,晚些时候再做打算!”
“是!主子!”
秦羽百无聊赖的走着,就将马策到了顾从筠的马车边,看着那紧闭的窗帘轻飘飘的说道:
“你一个闺中女子,独自去闻堰作甚?”
他问的随意,马车的剪秋和半夏听了却是心里别扭的很,不知道要怎样替她家小姐遮掩此事。
他等了片刻才听到女子甜糯和缓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在家中惹了长辈生气,被罚去家庙思过。”
顾从筠说得坦然,秦羽听了心里却是一阵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