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排练了多少遍,也难以表达单身狗的心酸,房间里静得可怕,直到这会儿,他依然沉浸在某种疯狂的情绪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兰蔻目光闪烁,表情如夏日里的天气般变化莫测,似不忍惊扰癫狂少年,又似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咬了咬嘴唇,她终于还是打破了安静:“赵王让姐姐给七郎带话,王府的大门永远为石家开着!”
石韬有些缓不过神来,只茫然的看着对方。
“我是赵王的人”
此时的画风,仿佛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少年,本已为凭着自己英俊的外表以及才华已赢得了美人芳心,关键时刻,却突然冒出一个秃了瓢的油腻大叔,而后搂着美人的小蛮腰扬长而去。
梦醒了,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潮红,石韬翘了翘嘴唇:“赵王能为我父子带来什么好处?”
“赵王说忘仙楼的一切,七郎若要,尽可予之!”
带着一丝玩味,石韬问道:“其中也包括你么?”
眼神带着一丝慌乱,兰蔻点头道:“是!”
“呵呵,如此佳人竟舍得拿来做交易,赵王还真是真大方呐!”
心情从未有过的烦闷,兰蔻反问道:“这不就是世间女子的宿命么?”
走到兰蔻身前,伸出手,拧了拧对方尖俏的下巴,带着一种报复后的快g,道:“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辜负赵王的一番美意?”
天色渐晚,庭院中,如同浪花拍击海岸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其间夹杂着咆哮声及压抑的哀求
此时的石韬,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尽数宣泄出来,既不知疲惫,更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十年磨一剑,一朝得偿所愿,便如脱缰野马一般尽情驰骋
“唉,不知第几回了,郎君他吃得消么?”摇摇头,叹息一声,石方再次离开了庭院。
穿戴完毕,看了眼依然蜷缩在被褥下面只露出一颗脑袋的兰蔻,石韬说道:“我要走了,你可以在这里继续休息,放心,没人会赶你走”
以这样的方式委身与人,虽说令兰蔻有些反感,不过这位少年似乎还不错,可哪知在梅开数度之后,竟是这般绝情……伤处的刺痛感被无限放大,大颗大颗的珠子,顺着眼角淌出,兰蔻此刻的模样竟是无比的凄凉。
不敢再看佳人的表情,狠下心肠,石韬抬步走到门前,正打算开门,身后传来令人心碎的声音。
“七郎是兰蔻的第一个男人,但愿七郎不会就此忘了姐姐!”
石韬身体一僵,却没有转身:“你不是赵王的女人么?”
“呵呵,你忘了刚才的落红么?”
刚才却曾见到点点落红,可被他当成了大姨妈,为此他还别扭了好一阵;
疑惑归疑惑,可石韬那肯轻易相信这个妖精似的女人:“身为赵王的说客,且出身你如何能保持清白?”
“呵呵,七郎果然还是在乎姐姐的出身……”兰蔻笑中带泪道:“七郎可曾听过,患女克夫白虎精,这一相术之言?”
“”石韬。
白虎,凶神也,主杀,逢之则多有不吉;白虎五形又属金,有萧杀四方之意,故人们以“白虎”为不祥之兆,患女克夫,常比作白虎精。
这等说法在后世大多被当作无稽之谈,甚至只是茶余饭后的调味剂,可在这个时代却被绝大数人奉为相术真言,官宦人家尤为看重;
在石韬看来,此事实在荒唐得令人难以置信,这样的漏有可能恰巧捡到么?
另外,即便这个女人真是第一次,可她来此为司马轮做说客也是不争的事实,目的自然不可能那般纯粹,甚至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石韬也无法确定;
“赵王的好意,我会慎重考虑……另外,有一天兰蔻若是觉得累了,让七郎养你可好?”沉默片刻,石韬留下一句话,依然还是走了。
脸上的泪痕未干,兰蔻的表情为之一怔……世上愿意养她的男人或不在少数,可她明白,这个少年似乎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仿佛承诺一般。
望着消失已久的背影,兰蔻的心情复杂之极:“他会是兰蔻苦苦等待的良人么?”
……
元康八年,农历七月初二,除丧葬之外,万事皆宜。
金谷园外,车似流水马如长龙,大大小小的马车不下百辆,护卫、仆从更是过千人。
大晋律法有明文规定,像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上任,除大妇和嫡子,余者皆可前往;但石崇只带了绿珠,其余妻妾全都留守洛阳,子嗣更只有石韬一人。
石韬带的人也不多,除了石崇交给他的五十部曲,便只有雨荷、及孟大锤师徒三人;
石中玉、及青衣,则暂时留在郑氏药堂养伤,留下雨荷照顾她的兄长原本是人之常情,可耐不住小丫头的苦苦哀求,石韬也只能答应;
至于母亲谢氏硬是塞给他的若干仆从及丫鬟,全都被他拒绝,对于并不了解的人,石韬可不愿随随便便就放在身边,若非担心自身的安危,他甚至连父亲交给他的五十部曲也不打算要,假如某日真到了跑路那一步,人多了反而是累赘;
培养嫡系,得从小处抓起,而且不能假手于人,这是石韬计划中的一部分;再者,凭着石崇交给他那枚印信,能调动多少资源他不清楚,可买几个仆从丫鬟的钱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石韬人手虽少,随行的车马却不少,除了他和雨荷乘坐的马车,其余马车全都用于拉货,其中包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