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涧地广繁复,没个人带着还真是找不到出路,李缠玉在廊前闲逛散步,见四下无人值守,便钻入夜色四处闲走,若他们口中所寻的正是沈回,那沈回岂不是麻烦了?一个鱼玄是已经令人焦头烂额,再加上镜花水月李缠玉越想越急,不禁加快脚步四处观望,也不知跑了多远,只知道草芥越来越深,灯火越来越暗,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光线昏暗得令人心慌,正想回头,惊闻少年的呼声。
“李姑娘。”
李缠玉回头,见白衣少年站在桂树下,身形轮廓确是沈回无疑,便赶紧跑向他,急道:“沈公子,那个余庄主正派人寻你,你赶紧离开!”
“可我什么进展也没有好不容易混进来,我现在走太可惜了”沈回垂头懊恼,并没有就此罢休之意。
李缠玉赞同地点头,却道:“可是这里个个非等闲之辈,你若被发现怕是没有活路了”
沈回听闻显得左右为难,见李缠玉这一番真诚相告,实在善良难得,自己若执意留下,怕是会牵连了她,更是辜负她一片好意,便道:“也罢!我出去再想别的法子,李姑娘,你保重。”
沈回向墙头走去,又转身看了李缠玉一眼,然后轻轻跃到墙上,正欲跳下时,才看见码头上几行人正在自己的船上东翻西搜,沈回心想大事不妙,又赶紧跳了回来。
李缠玉忙问:“怎么了?”
沈回答:“怕是走不了了,有人手守在湖边呢。”
李缠玉心急如焚,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道:“你随我来吧!”
沈回不解其意,只得跟在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庄里的值守突然多了起来,李缠玉小心翼翼地拉着沈回东躲西藏,避开值守守卫带着沈回来到了自己房间,那方竹小丫头还没回来,李缠玉合上门,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李姑娘。”沈回心里着实感动,对她三番四次的出手相救无以为报,李缠玉怕他言谢,打断道:“我爹这样对你们对不起我替我爹向你赔不是了。”
“快别这么说,李姑娘三番四次出手相救,沈回怕是无以为报了令尊行事虽有孛道义,你却如此善良,真是唏嘘。”沈回摇了摇头,走了两步又感叹道:“阉人为夺清梦神剑,灭我沈家满门,如今为铲除异己,与武林败类勾结,于公于私,我自当从始至终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你终究是李值的女儿,将来又要嫁到余家,我们不是同路人,日后相见必是仇敌”
李缠玉听完心中甚感凄凉,低低道:“缠玉若能自己选择,断不会与父亲为童太师做事,可从我出生起,我就没得选”
沈回道:“李姑娘对我此等恩情,就算将来我们是仇敌,我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李缠玉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道:“沈沈回,如果说,我,我真的不想下嫁余家呢”
“姑娘此话,当真?”沈回连问。
李缠玉肯定点头,一脸情深道:“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只是现在我有了意中人”
李缠玉说完最后一句脸颊突红,羞涩地低头玩弄衣角,沈回听后没作多想,愤愤道:“令尊行事实无人道我早就看不惯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都是长辈的自以为是!”沈回想起父亲为自己定下的亲事仍然心有余悸,叫他娶谭碧柔,真不如叫他终生不娶的好,两个不相爱的人,如何共度一生?沈回想到此,又问道:“对了,李姑娘的意中人,是谁啊?”
“玉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二人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吓得不知所措,李值正一脸恼怒地站在门前,他气愤地呼着气,似乎是努力抑制自己一般。
李缠玉惊道:“爹”
李值平静下来,有所顾忌地合上门,喝向沈回:“果然是你!跟到了风禾涧,你真是本事,我马上告诉余庄主,他们要找的人挟持了我的女儿!”
“不,不是这样的,爹你听我说”李值一把甩开李缠玉,怒道:“你不要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说话”
李值怒不可遏,问沈回:“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那本什么破秘籍?还是你想跟朝廷斗?你要阻拦我们的计划!是不是?”
沈回扶起李缠玉,无所畏惧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计划,既然你找到我了,那你大可去告发!”
李值听完火冒三丈,这沈回还敢如此镇定,岂不是当自己不敢么?当即转身准备开门而出,李缠玉见状立即扑了上去,抱着李值哭喊。
“不要爹,不要!”李缠玉拦住李值:“爹你去向余庄主告发,玉儿也脱不了干系他为什么会在女儿房间,我当如何解释?”
李值听完动作僵住,回头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缓缓问道:“是啊玉儿,他为什么在你房间?为父也不是很清楚真是他挟持了你么?”
李缠玉红着脸略显难堪,在李值的逼视下才道:“我与沈郎,已私定终身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玉儿绝不独活!”
“你说什么?”李值不敢相信地看着乖巧的女儿,又问:“你再说一遍”
“玉儿今生,非沈郎不嫁!”
李缠玉刚说完,李值的一耳光便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沈回忽然心疼地喊了声‘李姑娘’,下意识地将她扶起然后搂入怀中,李值见二人这般亲热,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救他了我竟蒙在鼓里这么久,我如何向余庄主交代?如何向鱼玄是交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