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万万没想到那怪人会这般偏激,竟趁他无备将他推了下来,他再次跌入万丈深潭,一瞬急得将九天云霄步抛诸脑后,怪人怕他摔死,立即跃下抓住了他的衣服,口中说道:“好小子,老子得亲眼瞧瞧你是怎么上去的,莫非平平生了一双翅膀不成?”
快落地时,怪人将他一扔,沈回落地打了个趔趄,站稳道:“老前辈,我真没骗你啊!我是学墙上的招式上去的!”
“哦?”怪人轻轻歪嘴一笑,眼中全是不信,道:“有这等怪事?那你再上去给咱瞧瞧。”
“那您老可瞧好了!”沈回道完,双手一开踏墙而上,速度快如疾风,怪人眼瞅着沈回一跃而上,眼中震惊之情越发明显,他看着沈回的上行的身躯,心中不禁疑惑:‘他为何懂得我的心法口诀?’
沈回上到一半已经没了踪影,怪人只闻头顶传来他遥远的声音,他道:“前辈,待沈回办完要事,再前来叩谢授武之恩!”
沈回上得深潭,正见陆春更在旁边焦灼等候,陆春更见他果真毫发无损地上来,心中又喜又疑,便道:“你真学会了那套轻功?”
“恩。”沈回点点头,望着不远处喧嚣的绿水山庄心中一紧,便道:“陆姑娘,今天初七,是轰动武林的救国大会,我必须要去阻止别有用心之人趁势害人!你请便吧。”
“诶!”陆春更突然道:“绿水山庄危机四伏,还是别去吧。”
沈回未细想陆春更的话里话,只当是她好心提醒自己,又道:“不行,稍有差池整个绿水山庄的人都要落入别人精心策划好的圈套!我不能视而不见。”
陆春更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再明说,隐晦道:“沈回,救国大会,其实并非是出谋策划曲线救国,而是比武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武林盟主可号令天下,前来的诸多英雄不乏野心之人,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武林盟主?陆姑娘,你怎会如此清楚?”沈回心中疑惑,倒也并未起疑陆春更的为人,这么说来,这次救国大会更是非同小可了,未等陆春更作答,沈回又道:“谢谢陆姑娘的提醒,我会当心的。”
沈回说完,便准备前去绿水山庄,可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对这里的地形一点也不了解,又停驻四下打量,直到陆春更前来,道:“我带你过去。”
沈回心中没底,风禾涧的计划是否能骗过林少庄主的眼睛?再或者,其中真如陆春更所说救国是假,谋权是真?
只顾着焦虑心中事,不知何时陆春更已经将他带到了大院的侧门,沈回只听得有人在说着祝词,放眼向偌大的大院瞧去,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众人嫌着绿水山庄的规矩繁琐,不一会儿便露出不耐烦之色,陆春更打量了一下热闹非凡的大会,轻轻拍了拍沈回的肩膀道:“我去拿个东西,完了带你下山。”
未等沈回答话,陆春更便向后一跃没了踪影,沈回来不及思索,便虎头虎脑地蹿进人群中寻起人来。
这会儿正是日头高挂,周遭侠士门徒一一皆露倦怠之色,沈回小心翼翼地四处观望,这等人海寻人犹如大海捞针,沈回未涉江湖,不懂其中排位门道,都不识得在座各色各式装扮的习武之人,想到自己在底下不见天日地困了整整五天,联系不上谷容肆与阿娓,心中甚是不安,又怕出了什么岔子,这会儿倒真是没了主意。
正当沈回六神无主之际,大院正前端坐的林舟让忽然扬手示意旁人退下,院下的人即刻有了片刻安静,纷纷注视着这位白衣胜雪面容娇俏的翩翩公子。
林舟让身边的风叔起身向院下的各门各派弓腰示谢,这才缓缓言道:“诸位武林前辈,江湖盟友,这位乃绿水山庄林舟让,林老庄主的独子林少庄主,老庄主近日患疾,委任少庄主主持今日的武林大会,老庄主让老奴再三致谢你们的赏脸到来,势必尽力挽我大宋危局!”
风叔话音刚落,下面忽而愤懑秽语,有人呵道:“老子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你叫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娃娃糊弄我?”
“老庄主广召江湖义士,哪有不亲自主持的道理?”
“我们可是看在林老庄主的面子才不远千里前来扬州的,今儿个你倒叫个如此娇弱的小孩儿主持大局,岂不是把我们当猴耍?”
“庙山风,你以前跟着老庄主的时候,行事可没这般草率!”
风叔似乎早知会引起群愤,不慌不忙地答道:“老庄主身子患疾,自知命不久矣,病榻之上日夜忧心大宋局势,他想从武林诸英雄之中众选一位武林盟主,将来外邦来犯,好带领群雄拼死一战,奈何身子每况日下,委托少庄主主持这次武林大会也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在座各位谅解!”
“得勒,庙山兄也不必诸多解释,不满的人,请他们滚就是了,但说说这其中规则,嘿嘿我也来凑个热闹!搞个武林盟主玩玩!”
说话的男子身材矮小,豁了两颗门牙,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凑’字出口之时唾沫横飞,身旁之人皆侧头白眼,露出嫌弃厌恶之情,风叔闻此,便道:“武林中人以武会友,这武林盟主当然也以比武取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人喊道:“说话磨磨唧唧,像个娘儿们似的!”
风叔坦然一笑,道:“后面再说也无妨,诸位若没有异议,武林大会这会儿就可以开始了。”
“我!我先来!”豁牙的矮个男子轻轻一跃便上了院前空旷的比武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