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坊礼起身叹息,道:“罢了,他们终是难成气候,不像你心怀广阔,你都不计较,我又怎能再怪罪他们?我替你选了柄好剑,以后便由我亲自教你武功,这样我也放心些。”
沈回大喜:‘以后师父亲自教我?他们岂不是更不敢拿我寻趣了?’便道:“谢谢师父!”
谭碧柔感到无趣,心中愤懑难平,揉了揉膝盖艰难地出了大堂,孟南风向谭坊礼行了个礼,然后上去扶着谭碧柔一同走了出去,沈回见他们都走了,便道:“师父,我今天在东林子那厢遇到了一个人,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
谭坊礼不以为然,从桌上拿出一柄银色长剑递给沈回,道:“东林子那边你以后不要去了,那儿不属于我们‘谭门’,况且地形复杂”
沈回接过剑掂了掂,认真观看了起来,这剑全身银白,剑鞘刻着银蛇吐信,剑柄镶着两颗豆子般大小的红珠子,显得极为精致,他再拔剑出鞘,但见剑身银光闪闪寒芒毕露,不禁微叹:“这剑真好看!”
谭坊礼听后颇为得意,道:“这是我少年时,我父亲请钦氏铁匠为我打的一柄剑,这剑锋利无比,却极其轻盈,陪我练就了‘摄魂剑法’,后来我的摄魂剑法遇不到能与我过招的对手,便封了剑放置到了西瑶山兵器房,我想来想去,还是它适合你。”
沈回听后,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又再三观望这剑,轻轻念道:“逍游之上,披荆斩棘”
“哈哈哈”谭坊礼哈哈大笑,道:“我祖上谭先祖,生前乃江湖人所不知的剑痴,对天下剑法皆知一二,他传下的‘摄魂剑法’所向披靡,世人皆称‘摄魂剑法’是天下第一剑法,我们‘谭门’也因为‘摄魂剑法’而名震天下,直到四十年前,有一位剑师上山想挑战我们的‘摄魂剑法’,那时我还年幼,到现在却记得那少年的样子,他道‘在下谷自河,听闻摄魂剑法天下第一,特此前来讨教几招’”
沈回来了兴趣,收好剑认真地听了起来。
那时的谭坊礼尚小,六、七年岁,他父亲谭一舟在任掌门之位,他仍记得四十年前的事情,那年开春,有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前来瑶山挑战天下第一的‘摄魂剑法’,并大言不惭道:“在下谷自河,听闻摄魂剑法天下第一,特此前来讨教几招”
谭坊礼躲在旁侧,听到自己的父亲道:“公子若真能赢过我,我倒还高兴了,自从先祖创下这剑法,还从未遇到对手,一舟深感孤寂,日夜盼着能有人破我了这剑法,可惜”
那青色长衫男子笑道:“我自小尤爱剑术,对天下剑法略知一二,花了十年的时间潜心创出了一套剑法,不自量力前来讨教。”
一位年轻男子大言不惭地想讨教‘摄魂剑法’,谭一舟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且不说‘摄魂剑法’天下第一,就凭自己先祖花了大半生研究出来的剑法,岂是一介小小剑师随随便便能破的?当下笑道:“如此,一舟便领教领教谷公子的剑法!”
谭一舟起身拿剑,又看这谷自河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发问:“谷公子,你的剑呢?”
谷自河缓缓道:“谭掌门,在下一生好武,收集的武功剑法无数,上门比试却是头一回,为了公允起见,我们的兵器都不该自带才是。”
谭一舟想想也有道理,转身便将剑扔向了下方弟子,便道:“谷公子言之有理,不如我们皆用我门弟子的剑如何?”
谷自河咂了下嘴,点头道:“甚好。”
有弟子向谷自河抛了一柄长剑,谷自河左手接过,谭一舟也拿了一柄一样的普通长剑,道:“可以了么谷公子?”
谷自河又点头,道:“谭掌门,那你瞧好了!”
二人好一番言语,这才真正拔剑相向,谭坊礼只见自己的父亲舞剑豪迈,一招剑向前方气动四方,谷自河亮剑接招游刃有余,前十招谭一舟剑剑攻击,谷自河便灵活相抵,后来谷自河转守为攻,剑扫一方物动风起,二人过招小半个时辰,竟难分高下,场面更加紧张激动,打斗之处砖瓦皆毁灰尘漫天,谭门弟子皆大开眼界,从地上到屋顶,再从屋顶到树尖,从山顶又到山腰,二人打斗半日,有如江河海啸滔天,又如狂风漫卷而来,直到谭一舟和谷自河在众弟子期盼的目光下双双归来。
谷自河低头将剑双手奉还给那名弟子,然后抱拳道:“‘摄魂剑法’果然厉害,只是天下第一这名号谭掌门,告辞了!”
谷自河拜别之后又意气风发地缓步离开,众人看着他悠然离开的背影,不禁多嘴问道:“师父,这场比试是输是赢?”
“是啊师父!可分出胜负了?”
谭一舟忽而深深叹息,将手中的剑向远处的一颗老槐树奋力一掷,道:“我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