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的骂声刚落,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然后,门帘一掀,便露出林翠云那张冷漠的脸。只见她满面凝霜,杏眼含嗔,冷冷看着段飞。段飞倒也不惧,眼光带上了火,直迎上那双冷漠的眼睛。
只听林翠云有点气急地说道:“我跟你说三个事情,说完之后,我不会再多说一句。一,我们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是一个人,不是畜生,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你不必念我们的恩;二,我认为你是奸细,是因为你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却又不能自证;三,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段飞毫不示弱:“嫂子,我也跟你说三个事情,一,你救了我,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二,我不是奸细,既然你认为我是奸细,你就必须拿出证据,而不是怀疑;三,我说话,并不是我想说话,而是我必须说话,因为我要为我的无辜申辩。”
林翠云想不到段飞如此善辩,竟给他驳得无言以对,心想:这恶徒果然狡猾,能言善辩,怪不得他们会派他来当密探,如果再跟他纠缠下去,说不定自己的心会变得更软了。
想到这里,她说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了,你有什么话就留着跟县衙的人说。”
听她说得决绝,段飞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显出凄然之色,然后说道:“嫂子,你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跟你说。”
林翠云看了看他,说道:“你说吧。”
段飞凄然地说道:“嫂子,我的未婚妻一直下落不明,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去找她了,如果以后你有缘碰见她,请帮我转告她一句,我一直都在找她。是了,她的名字叫祝青青。”
林翠云一听,眼睛一湿,差点落泪,她不敢再看段飞的眼睛,应了一声:“好,我答应你。”然后,伸指在段飞的哑穴上一点,便放下了门帘。
一路上,倒很顺利,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再加上林翠云中途没有停歇,终于,他们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县城。
到了县城之后,段飞以为林翠云会直接把自己交给县衙,但她没有,而是驾着马车在道上溜达了一两个时辰。
中间,她下过三次车,一次,是去饭店买了个烧鸡给段飞吃;一次,好像是买了笔墨和纸;最后一次,便是买了一根绳子。
段飞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想问,却又问不了。
就这样,时间到了晚上8点多九点,路上的行人渐少,林翠云这才驾车去县衙。但她到的并不是正门,而是县衙院子后面。
到了县衙后面,林翠云停下车,四周看了看,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看到人影,这才进入车内,拿起新买的那根绳子,开始把段飞捆绑起来。
绑好之后,她解开了段飞身上的穴道,却不解他的哑穴,又拿了张纸往段飞的背后一贴,然后,自己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巾,往脸上一蒙,这才提着段飞下车。
这时,段飞才明白,原来她买的这些东西,都是给他准备的,只是,他不知道他背后贴的那张纸究竟写了什么。但他有一事不明,她直接把自己交给县衙不就完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看来,这个女人很神秘。
林翠云提着段飞下了车之后,又是四周看了看,然后一提气,竟向几米高的屋顶跃去。段飞只觉得两耳生风,便已到了屋顶,不禁惊讶得直吐舌头。
原来这便是轻功!原来林翠云的轻功竟是这般厉害!看来林翠云是个武功高手。
以前,段飞只在影视作品或者武侠小说里看到轻功,没想到今天竟然有辛见识了,真是又惊又喜又悲。
跃上屋顶之后,林翠云又左右看了看,突然憋着嗓子,装成男人的声音,粗声叫了起来:“有奸细!有奸细!”然后快速解开段飞的哑穴,接着把段飞往院子里一抛,随后,便跃身跳下屋顶,跳上马车,驾车逸去。
说也奇怪,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段飞并不觉得怎么痛,想必是林翠云用了巧力。到了这个时候,段飞才知道,林翠云是不想跟县衙的人打交道,所以才这么费尽心思地用这种办法把他交给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