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屠龙这个表情,段飞便猜到刚才是他搞的鬼。虽然他不知道屠龙用的是什么方式,但一定是某种武功,又或者是邪术。
段飞猜得不错,刚才的确是屠龙搞的把戏。原来,屠龙在向段飞说话的时候,暗暗用上了内力,段飞之所以有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便是感受到了他的内力所带来的压迫。由于他只是针对段飞发功,所以其他人没有感觉到,只有段飞自己才能感受到。
但屠龙刚才也没有向段飞施辣手,他只是想惩罚一下段飞,并没有想当场格杀段飞,他还要段飞活着陪他完成这出戏。同时,他也有点惊讶,这个段飞竟然毫无内力。
周德政一听段飞大叫冤枉,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又好像是刚刚舒了口气似的,并没有理会屠龙的吆喝,厉声说道:“段飞,你刚才说你是冤枉的,究竟冤枉在什么地方了,快给我好好叙来,如果有什么狡辩之处,本官绝不饶你!”
虽然周德政这番话说得疾声厉色,但段飞还是听得出背后的含义:大哥,你有什么冤情,就请快点说出来吧,求你了!
段飞不由一阵惊喜,看来这个县令是真的想帮自己!
但很快,他内心的喜悦便被满满的疑惑替代了:这是为什么?县令有帮自己的理由吗?
他想来想去,发现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
这个发现,让段飞苦笑不已,什么背后的解读,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周德政见段飞迟迟不说话,老站在那里发呆,而且表情怪异,便拿起惊堂木一拍,大声说道:“大胆犯人,本官让你回话,为何迟迟不回?是在藐视本官吗?!”
惊堂木一响,段飞便已从悠思中回过神,听县令又在催促自己回话,不禁想道:反正是不能按屠龙说的说,那是死路一条,不如就赌一赌,赌那县令是真的想帮自己,至于他有什么目的,以后再说。赌博都有输赢,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段飞正想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但就在此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屠龙的咳声。一听这咳声,段飞不禁心一悸,想吐出去的话又硬是收了回来。
刚才段飞已经领教过屠龙的厉害,他知道,如果他此时当面说出真相,屠龙一定不会放过他,一旦他恼羞成怒,说不定会突施辣手,把自己毙命于堂上。
段飞知道情况不妙,本来他以为可以见机行事,但屠龙的厉害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摆脱不了屠龙的控制。
周德政见段飞欲言又止,不禁又急又气,暗自骂道:“笨蛋,难道还看不出我在想办法为你脱罪吗?难道真的要我在堂上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放你走才明白吗?真是蠢材一个!”
屠龙看自己一个咳嗽便镇住了段飞,不禁面露得色,看来,这个傻小子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堂下的百姓也看得莫名其妙,恹恹欲睡,他们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看奸细怎么被砍头的,现在他们不但看不到砍头,连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奸细也没看明白。
突然,一个男人大声叫道:“县太爷,我看不用审了,一定是奸细!直接拉出去砍头就是了!”
他的声音一落地,紧跟着便有几个人附和:“是的,直接砍头便是了。”
但这时,不同的声音出来了:“我看还是要审清楚,看那年轻人眉清目秀的,不大象奸细。”
原先说话那人反驳说:“什么眉清目秀的?我看贼头贼脑才是真的,你看他怪模怪样的,不是番人是什么?”
“我看未必,你没听到他刚才说自己不是奸细吗?”
“番人一向狡猾的很,他会承认自己是奸细吗?”
“万一他不是奸细呢?”
突然一个声音喝道:“张老四,你是不是他们一伙的?!为什么老替他说话?!”
那叫张老四的喝道:“李三子,你别血口喷人!”
李三子回应道:“我怎么血口喷人了?大家都看到,你一直在为那个奸细辩护,不是一伙的是什么?”
那张老四又怒又惧,骂道:“你,你血口喷人!”
看堂下百姓又开始躁动起来,周德政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面露焦虑之色。而屠龙则是面显喜悦之色。只见他又站了出来,振臂喊道:“乡亲们,灵山国犯我疆土,杀我百姓,现在又派奸细潜入我国,刺探我军情,你们说,他们可不可恶?!”
“可恶!!”
“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
见自己廖廖几句话,群情便汹涌起来,屠龙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向周德政一鞠,说道:“大人,你都看到了,现在百姓对此奸细可是恨之入骨,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待,恐怕事情不好收拾。”
周德政脸色阴沉,双眼紧紧盯着屠龙,然后冷冷地说道:“屠捕头,怎么审案本官心里自有分数,不用屠捕头替本官操心。我倒是想问一下屠捕头,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本官结案?”
屠龙脸色一变,忙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如有冒犯大人之处,还请包涵。”
周德政沉声喝道:“那还不给我退下。”
“是,是。”说着,屠龙退了下去。
等屠龙退了之后,周德政又是一拍惊堂木,说道:“大胆犯人,再不老实回话,本官可要大刑侍候了。”
段飞知道现在情形极度凶险,一个应付不好,便要血溅当堂。沉吟了下,他对周德政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