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此番,已有逆谋之嫌,兴许是因为世子为质,虎符上缴,汾阳王殊死一搏。昔日先帝带着汾阳王征战疆场,而今汾阳王刻意退防亦是对父皇的挑衅,这么多年来,先帝始终是父皇心里过不去的心结,所以父皇才决定亲自应战,这几日由我代理朝政,要忙一些。”宇文昊沉声道,说着抱住年韵,“你如此不舍,为夫倒是很感动。”
年韵一把推开了宇文昊,一本正经道,“国难当头,少儿女情长!”
“好好好……”宇文昊感觉自己像个啰嗦的小老头,“稍后父皇离开,我回宫来与你一说,顺便让古义收拾写东西,一会儿我处政在御书房,你若要寻我直接过来便是。”
“好……”年韵点头。
宇文昊刚离开后不久,瑾瑜就来了,“太子妃,皇后娘娘请太子妃商议要事。”
年韵捉摸着母后唤她便是为父皇要出征的事情。
却不想到了凤仪宫,皇后颇为疲倦的倚在软塌上,眼底有些疲意。
“母后可是身子不舒服?”
年韵看出来了。
“是的,从战事开始,娘娘便计划着后宫用度,想节省些,所以劳费了些心力,今日娘娘头风发作,传了太医用精油擦了擦,现在好了一会儿。”瑾瑜道。
年韵一愣,母后这可是在怪她没有分担?
忙道,“母后身子不适,若有要事,尽可吩咐儿臣。”
皇后这才睁眼,她不是怪这年轻的太子妃,之前皇上已经吩咐,年韵既要学别的,便让她学,所以这宫务,她也暂时理着,原本前些日子皇上解了苏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可是近日来克扣用度这等得罪人的事情,苏贵妃是半点儿也不想沾,便称病了,这才让她头疼了些。
“如此本宫也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事。皇上亲自出征,这决定来的又急又快,虚礼没有让人准备,所以这件事你要让人好生看着。”
“母后吩咐,儿臣听着。”年韵蹙眉。
“母后已吩咐司衣局赶制两套新龙袍,是为太子量身订做的,此事你且监督着,若是司衣局有任何问题,都由你来处理。”皇后道后,年韵大惊。
“可是母后,父皇此去必会平安归来……又怎会……”小脸上有些惊慌。
这父皇才刚走,母后就急着赶制龙袍?
似猜到了年韵心头所想,皇后沉声道。
“这是你父皇的吩咐,所以这两套龙袍提前准备,也是有由头。祖制规定,历代帝王年过半百禅位新帝,你父皇年岁近,即使凯旋,也要不得几年,你父皇想汾阳王伏诛后提前退位……”
原来如此。
年韵本来松了心,蓦然想到了宇文昊的话,突然反应过来,父皇此去,战的不是吐谷浑,而是汾阳王。
皱了皱眉头,接过了数本宫册,让欺雪抱着回东宫翻阅。
再过两日就应该是宇文昊的生辰了,不知不觉,宇文昊也二十四了,二十四不小了……
年韵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最近月事来的总是不准时,每次都让她白开心了。
若是此时能生个小皇孙就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
可惜,她没身孕。
九月中旬,战场上传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柔然用了半年攻破了魏国的第一道防线,可是这个时候敕勒族却发生了叛逃,柔然大受打击,齐国正在全力应付吐谷浑中,魏国趁机抽兵反击。吐谷浑善骑射战,兵力婚后,齐国全力自保防线,对柔然危机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抽兵援助。
却在此时传出了一个消息,汾阳王在于吐谷浑一战中,战死于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