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夹道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叮铃作响。
车帘不时掀开,可见其中男子精琢的五官,盯着女子的目光却是充满了阴鹜,像是一条毒蛇一般,恨不得将女子死死的缠住。
海媚怎么也想不到,高傲的封易终于也开始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竟然将她迷晕。
脑海中浑噩一片,感受到封易的目光,海媚审定自若,抬头看着车窗外,笑了笑,“封爷这是想带海媚去哪儿玩儿?”
“封家。”封易看她将头探出了窗外,半个身子都好似要出去,目光倏的一冷,掐着海媚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怀中,“怎么,想跳车?”
海媚勾了勾唇,“封爷想的太多,海媚可惜命了。”
看着外头,心头倒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模希望。
这一次,她能彻底摆脱封易吗?
在封易的眼里,海媚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任他揉捏的小丫头,可是这让他感到更为有趣,他手中有一张大网,无论她怎么挣扎,最后她都得乖乖回来,任由他摆布。不管他是放她两年、三年、五年,最后她都得回来。
但见海媚目光压根儿就没想往他身上看,一股无名火就从心底涌了出来。
狠狠的压着海媚的脖子,抵着光洁的额头,目光阴沉,“别以为你和文记扯上了关系,就能够从我身边逃开。”
说到底,那文记也不过是取了巧,背后有一个聚善堂,这些年来聚善堂一直行善,没有在江湖中打出什么名声,但是却和朝堂关系极好,才取了巧拿到了皇商资格。
海媚抬头,纤细的手指点着封易的薄唇,“封爷,从前你不会同海媚说这般话,怎么,现在你就怕了?”
确实,从前的封易,根本用不着告诉她这些话,不用提醒她。
因为她一直都在封易的手里。
可是从昨天封易找到她,今日带她离开,都在透露着封易已没有从前那本有信心。
封易冷哼了一声,重重一甩,海媚便撞在了坚固的车墙上,车身一晃,还好车夫技术不赖,稳稳的驾驭住了,海媚撞红了头,倒也没再说什么话,只是整理了衣衫,靠着车墙。
他要带她回封府,要做什么?
也许是像从前一样,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和任何人说话,像喂狗一样,从门下将食物送进来,将她逼疯,逼她说她喜欢他的话?
“怎么,哑巴了?”封易见她不搭理他,见她一手还撑在马车板上,动了动腿,抬脚就不着痕迹的压了上去。
力气不大,但是也让海媚没办法将手抽回来,柳眉在一瞬间蹙了起来。
封易眼底微动,就等着她怒视自己。
下一刻,海媚却是松了眉目,冷笑道,“怎么这么多年,封爷也没找到新玩具?”
封易看她云淡风轻半点儿也不在意的模样,脚下的力道便忍不住重了起来,狠狠的碾磨着,口吻冰冷而残忍,“旧玩具没有玩腻,自然也不会有新玩具。”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有什么,封家的每一个奴才,都跟星星捧着月亮似的捧着他。
只有她,从前不敢抬头看他,躲着他像是躲着瘟神一样,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抓她。
看海媚眉头紧蹙,面露痛苦之色,却硬是咬紧了唇瓣没坑一声。
封易突然觉得没趣儿,松了脚,纤细的玉指被踩的发红,指节间破了皮儿,看起来有些狰狞。
“多谢封爷高抬贵脚。”海媚隐忍着,将手缩回了袖子里,也没兴趣去看伤口。
突然,马车咯噔停下。
一旁的侍卫来报,“当家,天色不早了,按照路程咱们今夜是要在禹城歇息,不过方才属下去探了一探,禹城今日突然戒严,说是要捉拿一群混入禹城的匪徒,进城容易,出城难。”
海媚下意识的便想,如此巧合,是不是公子出了手。
封易本觉得无甚大碍,但是看见海媚的动作,张口的话突然变了,“那就继续赶路。”
“是。”
侍卫告知车夫。
车夫点点头又继续,今夜只能睡在野外了。
封易向前撑过身子,扳过海媚的面颊,“怎么,莫不是以为会有人来救你?”
冷笑了一声,“那文记背后也不过是靠着朝廷的贩子,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海媚笑了笑,“封爷既然这么自信,又为何要绕开禹城?”
封易被打了脸,也不恼怒,反而是贴着海媚的面颊,轻声道,“当然是急着回家玩你这个dàng_fù。”
海媚这才敛过神色,没有再如刚才那般笑意盈盈。
如此封易才满意,抬手摸着海媚的头,“小桃儿,从你被卖入封家开始,你这辈子,都是我封易的玩具。”救活了周记又怎么样,不是他给她这个机会她能吗?
搭上了文记又怎么样?文记还不是说散就散了?
不过那些救走周长生的人,封易却不知道到底是谁派的,毕竟宇文昊在对这些事情上,一直以来都极为神秘,即墨村无人知道他和年韵的身份,聚善堂也不知道背后是宇文昊,而文记的事情除了见过海媚,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合作商,至于朝中关于他的痕迹,宇文旭也下令封口。
封易不管是猜他自己的仇家,还是猜周家的友人,都猜不到宇文昊身上。
包括海媚自己,和宇文昊都从未真正的谈过,凭的,就只有当日她和年韵的一番话。
可是海媚没有办法,对于封家来说,周记实在是太小了。
周记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