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倒是没想到,顾凛会有这样的病。
这个太过于奇特了,怎么会有人,不害怕任何东西呢?
“这到底是何种病?”文灵问道。
顾浔摇摇头,“我不知晓,可是这样的病症确实存在,而且欧阳大夫素手无策,我与他的夫人交谈过……他的夫人的言论,是我从未听过的……”
看着文灵的眼睛,顾浔忙道,“你别误会,他夫人年岁比我可大上了一轮有余。”
文灵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
红着脸瞪了顾浔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想的那般龌龊。”
顾浔摸了摸头,笑的憨憨的。
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傻气,却比从前阳光了不少。
文灵喜欢这样的顾浔。
没有秘密。
敞开。
一眼可见。
单纯的像个傻几。
“所以……顾凛怎么说?他当是知道自己的病情……”文灵皱眉。
提起此事,顾浔的神色敛了下来,眼底有些黯然,“皇兄没有否认他的病情,但是对皇兄来说,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病,觉得此病无关紧要。”
那一天。
他从墨城得到了答案,怒气冲冲的赶回边地质问皇兄。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心疼。
原来皇兄不是故意要对他淡漠,皇兄只是生病了。
一直,皇兄的遵照着母后的遗言,保护他保护父皇。
以晋国的情况,若不强大就只有被吞没。
当晋国被吞没的那一天,不仅仅是皇兄的性命不保,他和父皇也会一朝殒命。
从母后离开后,皇兄谨记着母后的话,肩负着要让晋国强大的使命,四处奔波,而他却因为一点小小的矫情,而让自己与皇兄生出了那般多的,毫无意义的情绪。
他自责。
他在皇兄面前发怒,生气,挣哄了眼睛。
可是皇兄却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极为平淡的说了一句:“我不会死。”
“他说,他不会死,让我不要担心。”顾浔说着,唇边带了一抹无奈的笑。
可是他要的不是他不会死。
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疑惑,皇兄为何突然对他冷淡,皇兄是不是讨厌他了。
可是皇兄轻轻的一句话,就能安慰他好久好久。
他都不曾多想,一直到他发现真相。
按照宋夫人所说,皇兄缺失了恐惧感。
并不代表他的强大。
相反。
他也许只是将母后的话当做了自己的任务。
可是他本身已经不再害怕失去。
当他不再害怕失去任何东西的时候,他体会不到任何温暖与感情,他就会越来越淡漠越来越无情,孤身一人,永远如此。
“所以,你想做什么?”文灵听完了顾浔的话,脑海中翻转了几次,眨眼道,“你一定想做什么对不对?”
“嗯……”顾浔笑了笑。
知他者,长安也。
“我要陪着皇兄,我要帮他治好他的病。”顾浔说着,声音里倒是多了一抹信念,眼睛里赤诚的像是承载了星光一样,“这些年来,我因为不知道真相,见皇兄忙碌就仍由如此,我要让皇兄知道,我是他唯一的兄弟。”
文灵微微出神。
无疑,顾浔是生的好看的。
第一次见面时,顾浔稍显稚嫩,应对的有些无措,那时文灵还是懵懂。
可是这一次,二人有了婚约。
那天晚上在马车上,文灵在马车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来此顾浔身上,作为一个男人的压迫感。
可是此刻,顾浔又纯粹的带了一些傻气。
文灵忍不住失笑。
“笑什么?”
顾浔说完,被文灵的笑声,给突然弄得有些羞意。
文灵连忙摇摇头,她当然不好说,自己是因为觉得顾浔有些傻气,勾着粉唇,笑道,“我倒是觉得,顾凛有你这个弟弟,才是他的幸事。”
听文灵的关切之语,顾浔顿了一顿,“长安,你可是不怪皇兄了。”
文灵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又不是笨,你皇兄是算计良多,我是不喜欢他满心算计,可是明白说来,若非他的算计,晋国可是会有今日?”
顾浔转头,望着文灵。
好一会儿道,“长安,能够娶你也是我的幸事。”
文灵脸一红,别过头,“说什么呢?”
“真的!”顾浔眼角一弯,起身单膝跪在了文灵跟前,直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说的都是真的。”
文灵只感觉手背滚烫,下意识的抽回手脸上又羞又怒,杏目瞪圆慌张后退,“你……你这是做什么!”
顾浔抠了抠自己的头,起身道,“我之前去寻欧阳成的时候,便见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夫人的,说是……”
情趣?
顾浔没好意思说。
当时他气冲冲的去寻欧阳成,打听到了欧阳成的住所,没有经过同意就直接硬闯了进去。
谁知道进去就看见欧阳成对着她的夫人单膝跪地,拿着手亲。
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但是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了欧阳成的夫人脸上,洋溢着极为幸福的笑容。
虽然下一刻,二人都惊慌的看着自己。
然后顾浔才发现这对夫妻奇奇怪怪的。
两个人在房间里,将窗户都关上了,窗户用暗色的布遮住的光,暗暗沉沉的。
但是大白天的,竟然要点蜡烛。
一时间顾浔也忘了自己来的事情,皱紧了眉头,对自己看到的一切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