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顾浔不敢扒裤子,文灵耸了耸鼻尖,小手大胆的在顾浔的裤腰带上拉了拉。
正要说话,书房门被敲响。
“殿下,宰相大人有要事求见。”
姿势实在是不大雅观的二人,倏的朝着门口看去。
文灵连忙后退一步,结果不小心踩了裙摆。
身后就是放着灵只要一个不稳,就极容易的撞上桌角,顾浔一道伸手去拽文灵,一手握住了那厚重的书桌,一个大力,书桌一角轰然倒塌,桌上的砚台和琉璃摆设劈了啪啦的滑了下来,文灵被顾浔转手就拉着立稳了身子,推到了一旁。
饶是如此,手肘也撞上了一角桌台。
刹那间,手肘就跟抽了筋一样,疼的文灵龇牙咧嘴,目光通红。
而外头听到了响动的杜仲,更是向前一步,敲了门,“殿下?”
文灵站稳了身子扶住自己的手肘看着顾浔,方才因为疼而泛红的眼眶还未得缓冲。
可是眼下情况已经来不及。
顾浔只能站在那里看着文灵,努力的压下了担忧的情绪,将目光变得极为冰冷。
文灵也没有那般玻璃心,如今情况不由人,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也知晓顾浔如此,必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红着眼睛看着顾浔。
顾浔垂了垂眸子,才冷声道,“进来。”
守岁推了门,看到御书房内狼藉一片,门口的杜仲自然也看着。
“顾凛”冰冰冷冷的看着。
而文灵红着眼眶,书桌的腿断了,地上狼藉一片。
这情况,怎么都觉得似乎是“顾凛”发了大脾气,而长安公主看起来似乎也并大好。
说来也是个巧合,阴差阳错的就让杜仲误会了,杜仲极为自作聪明的道,“殿下息怒。”
说实话,杜仲并不了解文灵。
文灵一向深居简出,哪怕是参加贵女茶会从来都是少言,多听别人所说。
可是文灵年龄小啊,样貌又极为清灵,一双眼睛干净清透浑然天成,看着就是不谙世事极好骗的那种。
而且文灵曾经插手杜雍和小宝的事情,后来与宰相夫人一番谈话,宰相夫人回府后,都悉数告知了杜宰相。
杜宰相心里就对文灵有了一个隐隐的印象。
这公主有些小聪明,但是有些好管闲事儿。这样好管闲事儿的人,最是容易被情感所操控的人。
文灵猜测顾浔如此是防着杜宰相,可是二人眼下才相认,什么气儿也没通,多说多错。
文灵便道,“长安先退下了。”话中还有方才被撞出眼泪差点儿出声的鼻音。
说完也不等顾浔说话便先走了。
顾浔没有看文灵,而是转头看着杜宰相,“宰相大人有何要事禀告?”
杜宰相垂了垂眸子,“汴城急报,说是鲁国太子养有一外室,鲁国被围之时,那外室已经怀胎三月,去年诞下了一男儿。如今鲁国忠侍已然聚集,暗中辅佐那孩子。”
顾浔目光微凛,“不足为惧。”
杜宰相顿了顿,“虽然是个孩子,可是他们已经暗中筹谋,微臣觉得此事甚大,还是小心些得好。”
“派人暗中盯着,晋国数万血侍已让各国忌惮,再行斩草除根之事未免暴制,如今正是安整内乱,仿齐国之制,行大义国制,不宜行如此狠厉风行。”
“殿下英明,微臣这就派人传话下去。”杜宰相应声道。
说完正事儿后,杜宰相便退下离开了。
容秉才回来,让守岁带人进来,将书房清理干净后,才单独对顾浔道,“殿下,长安公主前脚入宫,杜宰相后脚便来了。”
“康毅掌管后宫多年,人手必多,若是康毅与杜仲联合,那么这宫中必也不乏杜仲的走狗。”顾浔道,“如今我们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必然会想别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时,顾浔头有些疼。
从前内宫少,晋国成立的时日也少,他从未想过朝堂之事竟如此复杂。
几年前,晋国还是一个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转手灭掉的国家,可如今刚有了起色,便引得朝臣觊觎。
这权利,真就是这么好的东西?
“方才她撞了桌角,你去找些药来晚上我给她送去。”
“公主猜到了殿下的身份?”
“嗯,我说过,她很聪明的。”说这话的时候,顾浔也忍不住扬起了笑,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文灵聪明,顾浔也很得意啊。
失去了皇兄,可是这世间还有一个人,不论他发生了什么,都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他,那些人的话也都不重要了。
容秉不懂顾浔和文灵的感情,可是在前线之时,顾浔唯有在写信的时候,脸上才有着放松和笑容,容秉也说不上来,可是顾凛曾经说过,这样很好。
“时辰就要到了,殿下若是出门难免有意外,属下去吧。”容秉考虑的全面。
那易容水每四个时辰就必须卸下来,洗一次脸,至少要过半个时辰才能重新戴上面具,按照时辰来算,一天十二个时辰,若要上朝下朝,御书房议事,还要防止随时有急奏,顾浔真的是半刻也松懈不得。
“一个月后,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同时举行,之后殿下要与公主说话,便容易了。如今我们刚回朝,杜仲的人必在暗中虎视眈眈,还是小心些。”容秉提醒。
顾浔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应下了。
长安,会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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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灵在离开御书房后,倒是并没有先急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