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醒了,他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睡在医院的病床之上,右手正在输液,旁边还有一位十岁不到的小病友在呆呆的看着他,这个小朋友双手杵着脑袋,略显呆萌。
“大哥哥,你额头上的那个怪兽怎么画上去的?我也想要。”小朋友终于等到了张尧清醒,这才忍不住问道。
“怪兽?”张尧不明所以。
刹那间,张尧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不顾一切拔掉了针头,慌忙下了病床,踉踉跄跄跑到病房的厕所里边,关上了门,睁大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将额头的碎发全都撩开,真就看到了一个“怪兽”——是一个不大明显的印记,形体和传说中的上古凶兽很相像。
面对着那个浅浅的印记,张尧更加茫然,“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长在我额头上?”他又低下头,将上衣掀起,发现腹部的鳞片没有什么变化,但奇怪的是,那股难闻的气味竟然消失了。
所有的事情都来得突然,张尧开始陷入矛盾,心情极为复杂。
走出厕所,小朋友就等在门口,似乎不依不饶,他握着张尧的手,用那好奇的目光哀求一般,“大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好喜欢那个怪兽,你能帮我也画一个吗?”
这时,病房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妇女,表情甚为严肃,看见小朋友后,立马正色道:“小芒,又不听话了,快过来,回床上躺着。”
听见声音,小朋友很无助,撅着嘴,气嘟嘟回到了病床上。
那个年轻漂亮的妇女正是小芒的妈妈,她提着餐盒走近病床,嘴上不时碎碎念道:“你那该死的老爸,就知道一天到晚应酬,儿子哪天死了,怕是都不会过问一下……”
张尧不想过问别人的事,因而也回到自己的病床上静静地躺着。
护士走了进来,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张尧,继而才问道:“你的头还疼吗?”
张尧感觉了一下,回道:“不疼了。”
“那,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护士继续问道。
张尧活动了下手脚,“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奇了怪了。”护士自言自语道,而后依然带着奇怪的表情走出了病房。
不久,朱小芸来了,她走到张尧身边,关心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张尧自然回道:“好多了。”
在酒吧事故发生之后,张尧对于之后的事情全然不知,他又极度想要知道那个变成怪物的男人最后怎么样了,因而问道:“你看到一个肉球一样,长了四条触手的怪物了吗?就在零度酒吧。”
朱小芸笑着回道:“你想多了,酒吧经理把你抬出来后,说厕所塌方,你被落下的石块砸到了脑袋,晕了过去,我这才打了120将你送到这里的。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张尧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似乎真相不该是这样的,但是朱小芸又不太可能对他撒这个谎,所以他更加疑惑。
正疑惑间,病房走进来一位医生。
朱小芸一眼便认出来了,他就是李老师,在中医药大学兼职教书的那个李老师。不过,他现在是李医生。
“李老师,你好。”朱小芸立即问候道。
听到此处,张尧也立即反应过来,“李老师,你好。”
李老师后知后觉,微笑道:“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都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吧?”
张尧和朱小芸同时点头。
“那对了,你就是张尧是吧?”李老师对着病床上的张尧确认道。
“没错,是我。”
李老师的表情产生了微妙变化,他走到张尧身边,说道:“你被送过来的时候,胸部有大量淤血,胫骨和腓骨共出现六处骨折,可以说是伤得很重了。但是,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几乎在没有输完一瓶液的时间里就完全好转了,胸口淤血消失不见,骨折处完好无损,回复如初。可以说,你是我从医以来见过的最神奇的一个病人,不用治疗即可痊愈。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对自己了解多少?”
最后一句“你对自己了解多少”这句话让张尧哑口无言,他甚至觉得李老师可能是在跟他开玩笑。
张尧想了很久,这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幻想症,又或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李老师安慰道:“不知道算了,一切自有定数,我们顺其自然就是了。”
说完,李老师缓步走出了病房。
朱小芸一直在看着张尧的额头,她又看到了那个印记,没错,是“异罗胎”,终于出现了。现在不难想象为什么张尧能恢复的那么快了,因为朱小芸记得清清楚楚,“异罗胎”是远古异罗一族所特有的胎记,是他们骄傲的图腾,更是赋予他们无穷力量的源泉。而张尧就是异罗一族后世的子孙。
病床之上,张尧也发现了朱小芸正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因而咳嗽了两声。
回过神来,朱小芸递给了张尧一个手带,红色的,十分亮丽,她亲自戴到了张尧的右手上,“记住,我帮你祈愿来的,可不准摘掉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摘掉。”
张尧彻底沉浸在了朱小芸温柔似水的关怀之中,脸颊顿时上了红晕。
“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朱小芸终于道别。
看着朱小芸离去的背影,张尧第一次心猿意马起来。
“你个死人,小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