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夕阳,将天边也染成这枯黄。

走进金陵,深入龙王山,只见那儿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看不见一点绿色,乌鸦的叫声时断时续,在山中一遍一遍回响。

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渺无人烟,一切是那么的萧条与没落。

谢迁和汪直席地而坐,说着这几日打探的龙王山的各种消息。

“当山匪,欢乐多,骑着大马把酒吃,搂着女人吃馒头,这便是山匪的山歌,他们主要就是靠抢劫和绑票弄银子。”

程溁坐在马车里,佯装不知的喝着羊奶,吃着自制饼干,悄悄把二人的话听个明白,哼哼!别以为她不懂,说不得她比这两人都懂,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这话还特意背着她,哼哼!真是……

“人票被关在阴森的石牢里不许出去,所以有的人实在憋不住,就只能拉在裤兜里。有时候渴得实在没办法,只好硬挤点尿,尿在衣服上,再拧出来,用舌头舔舔来解渴。”

“按照山匪的规矩,绑票之后,当天,大当家浊山龙就派人去人票家里送信儿,要是对方家里不痛快交钱,那就坏了,人票基本就会被各种拷打折磨,甚至直接被撕票。”

“我这也打探出来了这事儿,将这人票衣裳扒光,绑在板凳上灌辣椒水,肚子鼓起来之后,再用杠子把水压出来,直到把这个人票折磨死为止。”

“我听说有一日抢劫到了一个富商老太太的马车,发现人家老太太手上戴个金镏子,但光捋又捋不下来,于是直接用砍刀,活活把老太太的手指剁了下来。”

“可不是!若是女子落在山匪手里,受到的折磨会更惨。去年山匪捉到几个不听话的姑娘,将她们轮强后,便用烧化的蜡烛油浇在她们下身上,将这姑娘们活活的虐待而死。”

“还有更惨的,哎!有人半路遇见山匪也被无端杀害的。龙王山有一个女匪首名叫火凤,时常带队出来抢东西。走到半路碰到一个孕妇,她就跟浊山龙打赌说:这老娘们怀的是小子还是姑娘?那个浊山龙说:一看那样子就是个姑娘。她说:我说是个小子。

然后火凤说不信,我给你打开看看。说完,火凤过去把那个孕妇一脚踹倒了,哗!地就把她肚子给划开了,把婴儿从肚子里拎出来一看,是个女孩,哗!地给扔了。跟浊山龙说了一句:晚上我陪你睡觉。”

“火凤在山匪里的传闻可不少,那年兵部带兵来攻打,火凤有一个半岁的儿子。上阵之前,她拎起孩子的小腿,喀嚓!一刀就给捅死了,只是为了上阵时不让孩子成为念想,亲生孩子,说杀就杀了。”

“我这还有个事儿,浊山龙本是抢了个富商的闺女,做了压寨夫人,后来逼着这闺女随山匪们操练,可这闺女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根本就无法跟上这些山匪的节奏,大当家的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给捅死了。”

“对了,金陵龙王山的山匪马术和刀法是基本功法,这浊山龙和火凤传说其骑射技术精湛,激战中骑在狂奔的马背上任意自如,可以脚挽马蹬,身体藏在马腹一侧,将头从马项下探出,准确地砍杀敌人。”

程溁继续竖着耳朵偷听着,两个愤青说着罄竹难书山匪的恶行,她心中虽也愤怒,但并未亲眼所见,哎!就当看了场鬼子进村的电影了,就这样劝慰着自己,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谢迁望着落日,淡淡道“咱们拌成富商,提前埋好伏兵,弄几车石头装着檀木箱子里,引山匪来袭。”

汪直轻抿着嘴角,道“这招儿兵部已经试过了,山匪的探子鬼的很,一次都没有上钩。”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道“那是程家有林淑清这个内奸,用溁儿的话说,山匪若是上钩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呢!”

汪直微微点头,道“那咱们就先试试。”

谢迁学着程溁的惯用伎俩,道“我再提前给山里水源下点药,最好将山匪藏起来的大粮仓,也能摸出方位。”

汪直皱眉,道“不成,大粮仓虽然诱人,龙王山的水看起来也是少了,但咱们没有内部地图,太危险了。”

谢迁淡淡道“我可是实打实的猎户出身,到了这种地方便如回了家,再说这里的人只有我轻功最好,就算被发现也能及时抽身。”

汪直犹豫不定,道“我再想想。”

这时程溁钻出了马车,举起小肉手,道“本郡君有话要说。”

汪直淡笑,道“噢?郡君有何高见。”

程溁笑着跑了过来,捡了块石子在地上画着,解释道“咱们不需要亲自去投毒,先安排龙王山的上游和下游,各用渔网拦截,之后给鱼儿身上挂上浓缩mí_yào。”

汪直疑惑道“那要如何保证山匪们,在适当的时机中毒?”

程溁在土里写着公式,道“经过计算后,用时咱把秘药放在树脂胶囊里,加入适量酒精,再算出鱼儿在水中的路程,胶囊所需溶解的时辰,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汪直皱眉,问道“要如何把胶囊拴在鱼身上,还能不被发现,毕竟山匪也不傻。”

程溁摘下头上的树脂彼岸花簇,道“咱们网来的活鱼用透明树脂粘在上面,也不需要粘的太结实,算好时辰,待鱼儿游道龙王山时胶囊自动脱落便好。”

汪直微微点头道“直哥哥看可行,郡君每次都是看似异想天开,实则胸有沟壑,至少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人还安全。”

橘色晚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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