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是要做少帅夫人的,如果弄一个偷首饰贼的名声传出去,那肯定进不了少帅府了。
俞勤寿在总督府局势有利于俞微恬的情况下,并不想再横生什么事端,可是一家老小不依不饶,俞勤寿一时也拗不过她们。
此时见俞微恬如此镇定,他也添了几分底气,便跟着俞微恬到了楼上她的房间里。
阁楼的房间本来就小,俞勤寿身量高大,进了屋,在最矮处便要低头躬腰,心里不禁对俞微恬也有几分内疚。
其它几个子女都是住的大屋,惟独俞微恬住在这废弃的阁楼里,显得他好象不重视这个女儿似的,虽然以往确实不重视,但架不住俞微恬身上有和少帅的婚约啊。
俞勤寿尴尬地干咳一声道:“女儿,不若今晚过后,你就把房间搬到二楼去吧,我让你母亲收拾一间大屋子给你住。”
“不用了,谢谢父亲,这里挺好的,我住习惯了,反而喜欢清静。”这倒是俞微恬的真心话,她就不喜欢和施美凤的几个子女混杂在一起,而且现在她有了二姨太的助也,也算耳聪目明,不需要自己现身暗中窥探。
“你这孩子,在庵里住久了,也学得喜欢清静了。”俞勤寿掩饰地干笑两声。
“父亲,可以开始搜了。”俞微恬提醒道。
她的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架,一个放自己私人物品的藤箱,衣柜,就没有其它了,显得简单空落寒酸。
俞勤寿警察署副署长,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路呢,动手搜了一番,确实没有发现任何金项链的痕迹,最后只剩下那个藤箱。
俞勤寿微微犹豫……
俞恩蕊有了规定不能进去,便在外面扯着嗓子喊:“父亲,箱子肯定要打开来看啊,那里面最能藏东西了。”
俞勤寿看了俞微恬一眼。
俞微恬便上前,主动打开了藤箱,里面是一些她乡下带来的旧衣服,俞勤寿翻了翻,道:
“确实没有藏着金链子。”
俞恩蕊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手指尖碰到了硬物,又不放心,伸进去摸了摸,找不到机会进入俞微恬的屋内,她在外面也有点着急,就在这时,俞勤寿和俞微恬又出来了,俞微恬依旧反手把门锁上了。
下到客厅,俞勤寿对满怀期待的施美凤道:
“我都搜过了,确实没找着。”
“父亲,怎么可能?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再说,她屋里搜不着,不代表她没有在这期间出过门,把东西藏在屋外啊!”
俞恩惠咄咄逼人地道。
施美凤眉眼松快了一些,觉得这个女儿吃一堑长一智,总算变聪明了一些。
既然俞微恬屋里找不着,就说她藏到屋外,反正项链丢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这样,过几天开学的时候,还可以让恩惠到学校里传谣言,这些话传到第五小姐那里,第五小姐就不敢收俞微恬了。
更重要的是,欧总督怕是要重新考虑订亲的对象了……
“父亲,没有人证和物证,为什么一口咬死我呢?虽然我自证不了清白,但是暗室欺心,神目如电,我在妙莲庵呆了这么多年,倒是知道一种方法,可以让偷项链的贼现形!”
俞微恬看俞勤寿举棋不动,便主动请膺道。
“哦?还有这种方法?你说说?”俞勤寿一听,也来了兴趣。
“乡下经常有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也因此经常发生纠纷,互相指责,缠斗不清。
在妙莲庵,有一间暗室,若是发生了我上面说的事情,就会请纠纷的双方一起进入暗室,妙莲庵的师傅们就会请神明来裁决。
双方都在暗室里呆一刻钟,出来暗室后,若是做贼的人,背上就会出现一个血手印,这个人就是神。
这是由神明来裁决的,最为公道,所以乡邻无不服从。”
俞微恬说完,屋里的人脸色都悄悄变了。
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但是大家仍然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平时可能会接触洋派的教堂什么的,但是内心还是相信老祖宗传下的东西。
“这个,有点荒谬!”俞恩蕊打着结巴道。
“混蛋,不许乱说话,得罪了神明可不好。”
俞勤寿听到女儿这么说,吓得骂了她一句,赶紧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大意是请神明莫怪的意思。
其实象俞勤寿这种腰里挎着枪的人,时不时要到大牢里走一圈,看过许多悲苦的情形,心里对能操控人命运的神明是更加相信的,因此听不得俞恩蕊这种亵渎神明的话。
俞恩蕊看到父亲发怒,吓得闭上嘴,眼睛却恨恨地瞪着俞微恬。
俞微恬笑而不语,俞勤寿想了想,觉得没必要为了一条链子弄得鸡飞狗跳地,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不要传出什么不好的声名,便道:
“要不就算了,反正也就一条链子的事,大不了回头再买一条得了。”
“父亲,这可不行,事关女孩子家的声誉,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我要自证清白,请父亲让家里人配合。
我是要清清白白嫁给少帅的人,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恐怕后果难料。”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俞微恬。
施美凤母女脸上都变了颜色,说到神明,她们还是有所畏惧的,施美凤这时候才想到,俞微恬那十几年可都是寄养在庵里,没准还真学了些什么手段,她心里也惶恐起来。
“还是听老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