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亮被徐业手下架出酒楼,凉风一吹顿时醒神,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爷!徐爷!我……我我瞎了眼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徐业看着声泪俱下的张之亮有些嫌弃,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主动搂住了张之亮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动手打你”
“哦!”张之亮心中一激灵,颤抖着身子看着对方,仿若自己听错了一样。
“别怕”徐业皮笑肉不笑,将张之亮扶起来并且拍了拍他腿上的灰尘:“我不打你也不杀你,我只想让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说完之后,或许你能得到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
张之亮吞了吞口水,他害怕了。黑暗里只能看到徐业模糊的影子,但在他脑海里出现的却不是一回事,黑暗里一盏油灯照映出徐业狰狞的脸,像是一头择人而弑的野兽。
徐业也不想在一个废物身上浪费口舌,直接问道:“今晚你去张府,是不是碰见了一个老头?”
“是”张之亮想都没想便说。
“那人受了重伤?”
张之亮仔细回忆与张煦擦肩而过时的情景:“不知道,不过老头面容有些憔悴”
徐业哈哈一笑捧起张之亮的脸:“看来这回你真的要发大财了,跟我去见一个人”
张之亮受宠若惊,不知道徐业突然间的癫狂是因为什么而来,同时他心里也有疑惑,为什么徐业会对张家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楚。
……
十二时到了,张煦卧房里烛火依旧,两人还怔怔的站在大门口看着漆黑的夜色。
“我不行了,修为已经跌落到通脉,不等他们了,在这里多一分时间,就对你加深一分麻烦,给我找一个适合我去的地方”长老扭头很平静的说道。
张煦默然无声的点点头,他知道有一个好地方非常适合长老作古,只是有点远。
长老轻轻一笑很是淡然,在脸上找不到一点将死之人的痕迹:“怎么,贤名豁达的少年人还对死亡感到惋惜不舍?到底年轻了一些经历不够,等你走出桓玄乡,你会发现生命不值一提,与你相熟的、与你擦肩而过的人里时时刻刻都有死亡,只看他们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张煦没有插嘴,边听着长老一生回忆,边吹灭烛火走出房间带路,向张府后门走去。
“修士界由一个个利益小圈子组成的世界,就像张家的田地若想不被瓜分吞并,便要找到合适你们张家的圈子,你要记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的道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像我这样的人是白痴,像你这样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本功法能让一个宗门分裂,一本武技能让亲兄弟厮杀不休,但你知道最有力量的武器是什么吗?”
张煦在黑夜中行走听闻长老考校,顿了顿脚步:“应该是金钱”
长老哈哈一笑,摇头道:“说对了但不全面,最有力量的武器是享受!是安逸!这东西虚无缥缈,需要对准每个人的需求下药,它能让人腐朽、能让人醉生梦死,金钱只是里面的一种,其中最为通用的其实是女人”
“女人?”
“对!就是女人”长老跟在张煦身后,眼神闪了闪想起桓玄宗在几年内落魄至此的缘由,他不希望眼前的年轻人再入后尘:“不管世间由男人做主还是由女人做主,一张漂亮的脸总是受人追捧的,既然受人追捧那便可以看作是稀缺资源”
张煦知道这是长老在回忆自己的过往总结一生,不过对他来说美女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美极了的女人他见过,除了欣赏之外,想要收藏的念头并不大。
长老在弥留之际话变得多了,张煦配合着说道:“如同漂亮的房子以及精美的玉璧令人心生向往,不过它们是没有温度的,是死物!唯有美人能唱能跳还能作为自己地位显贵的炫耀品”
长老笑了一笑:“说得不错……”
话音刚落,长老脚下一空摔倒在桓玄峰的土坡上,张煦回过头二话没说将人背负在身上。
“算了吧,你我萍水相逢,没必要如此老实”
张煦摇头一笑,没打算把人放下不管:“长老小看我,张煦可不是你嘴里的庸碌小人,常言道君子将以信立于天地之间,您安心在我背上等候,地方就在桓玄峰阴面”
长老趴在张煦身后感慨道:“还真让我说准了,我是个白痴,你是个傻子,修行界的罕见的极品”
张煦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长老还有心思打趣自己,不过他不认为这是傻,虽然眼下修行界的风气不正,但是总得有人坚持前人留下的社会准则。
折断一支拦路的荆棘,长老语气苍老,终于出现一丝不舍:“炼气境界了,快到了……快到了,张煦,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张煦披荆斩棘、脚步坚定,头也不回的就说:“有事您就说,能做的我给您去做”
长老摩挲一阵从手指上取下一颗戒指,顺着张煦的手臂往下找到他的手掌,将戒指放在他的掌心里:“去帮我找到言灵教外事门丞相周中仁,他是桓玄宗安插在言灵教里面的暗子,不过你要切记戒指共有三枚,你、周中仁以及少宗主李华云一人一枚,三人不齐不可现出”
张煦只觉手中一凉,连忙把戒指塞回:“长老,你这是害我啊!张家正值多事之秋,恕张煦不能从命”
长老似乎知道张煦会有如此反应,当即泪眼婆娑,苦苦劝道:“三枚戒指聚齐之后,可以打开桓玄宗的埋藏在凤来山下的宝藏,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