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的宫里太监,井底之蛙,可笑可笑生了一张极美的脸庞,却是搞不清楚状况啊。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又以为我们屠家是什么?”
那屠家黑衣男子伸手,抚摸在身边的树上,那树与手掌贴合之处,顿时若被吸走了生机,而开始干瘪,枯萎,变黑。
随意收回手,那树竟然直接“咔”的一声从中折断,断裂处皆是失去了生命的灰黑色。
“小太监,我耐心有限,数到三,你再不说你就会断一只手。”
那黑衣男子失去了耐心。
目光里只见白衣太监看着折断的树发着愣,不禁心中冷笑。
“三”
“二”
“一可惜了,不识时务!”
那屠家黑衣男子冷哼一声。
但下一刻。
他看到了一道刀光。
如同月色摧城。
快无再快。
在他瞳孔之前掠过。
夏白神色平和,回刀入鞘。
那男子只觉手臂处一阵凉意,想要再动,却是完全无法控制。
嘭
一声轻响。
他忍不住看向声音发来的方向。
那冬日的地面上,正落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谁的手臂?
怎么掉在地上了?
而这时这黑衣男子才感觉到了疼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秋水长刀安安静静地架在他脖子上,夏白问“说吧,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还有来这里做什么的?我数到三”
那黑衣男子这才明白,眼前这小太监根本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而且他用刀。
皇宫里能一刀斩下自己手臂的高手?
猛然间,他似是醒悟了什么,冷汗涔涔,喉结滚动,就是连断臂的疼痛都有些忘却了,身形掠起,施展身法便是往着反方向逃跑。
刀魔!
刀魔!
刀魔,天下第七!!
他心里狂吼着这两个带着可怖的字眼。
江湖七强榜单,只收七人,而这一位皇宫之中的神秘存在,因为无人知道他身份,无人知道他真正实力,所以就是挂在了第七。
但估计,是真的没人想到,这天下第七竟然是一个小太监。
黑衣男子心里狂震,身如疾风,急退!
他眼里,那白衣如雪的身影并没有追赶,只是依然在倒数着。
“三”
“二”
“一”
三秒时间,黑衣男子已经掠出数百米,右手点了左肩穴位,暂时止血。
他身后的白衣身影不知何时,彻底消失不见。
这屠家黑衣男子又看到了雪白的刀光。
一闪。
那懵了的黑衣男子另一只手臂又觉得一寒,随即剧痛传来,疼痛传遍他整个大脑,令他如要发疯。
夏白静静站在他身侧,他似乎已经等了这男子很久。
嘭!
失去了双臂的男子跪倒在他面前。
“命是自己的,秘密是家族的,你如果死了,家族不会在乎你这么个人,说罢。”
夏白俯瞰着跪倒的男子。
那男子双臂流血不止,然后再不坚持,直接吐出两字“互补!!”
然后急促道“我屠家的长生印法和公羊家的天将玄功可以互补,如此真元被相性的两种玄气所浸染,会产生叠加的作用,会事半功倍!!
公羊屠死了,公羊家那三位长老联系我们时,家主就制定了吞并的计划。
我我真的只是出来阻拦您,事实上,京城四处城门都有我们的人,盯着公羊家的一举一动,待到稳当了再出手。
我不,小的刚刚也没打算伤您
您就饶了我吧?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生命可贵,尊严算个屁。
夏白温和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男子一愣,强忍着疼痛,“您您不是天下第七吗?”
然后,他看到了一道寒光,从他项上掠过。
眼前一片黑暗。
耳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夏白撕下尸体身上的黑布擦了擦刀身,然后回刀入鞘,将这尸体略作处理,他也是明白此时京城是真的要动荡了。
大周皇城无皇帝,公羊家三位长老也死了,公羊守从边城而来,正在路上。
屠家在暗,公羊家在明。
屠家包藏祸心,而公羊家却还不知晓。
但是,他并没有返程,这种事情公羊小浅需要自己应对。
策马加鞭,朝饮晨露,暮栖晚霞。
白衣如雪的刀魔一骑绝尘,向着少林方向马不停蹄而去。
皇宫。
死囚天牢。
宫女打扮的公羊小浅带着两名侍卫走在监狱最深处,这里关押着最穷凶极恶的犯人。
所以最深处是在第四层。
这第四层,又和第三层之间隔了近乎七八米距离,上下需要吊篮才可,便是防止犯人逃脱。
若非此时皇宫还在皇后掌控之下,她是绝对没有可能,也没有权力来到此地。
此地荒芜,黑暗的牢笼,坐落在冰冷的地底。
壁灯里的烛火三两根,随着来人的走动,而晃着。
囚笼是单排,每个之间又间隔了数米,更是以彻彻底底的纯钢打造,外面是个铁笼子,而纯钢密闭的牢笼内还有一个笼子。
三层隔离,杜绝了任何可能性的逃脱。
走到第一号牢笼前,公羊小浅点了点头,然后侍卫便是打开第一层囚笼,然后拿着迷烟,向着密闭囚屋里吹起来。
直到吹了足够的量,才打开了这一个笼子。
皇后走了进去,看着密闭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