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在送东西时还是让丫鬟跟苏合提了提。
“十六哥赋闲的日子确实挺久了,据说从十六嫂过门以来他也不怎么胡闹了,紧要差事他没干过或许不能承担,但他还年轻,或者可以先跟人学一学?”秋曳澜自不介意给盛逝水这个面子,当晚便跟丈夫讲起,“毕竟环儿都出世了,十六哥还没点正经营生,实在不像样子。”
江崖霜素来没拿江崖朱当外人,闻言点头:“我明天去跟祖父说,给十六哥拣个好差事,叫十六嫂与环儿往后都有光彩的。”
说来也难怪江崖朱嫉妒嫡弟,他想要差事只能去求秦国公,还得看秦国公有没有功夫见他;而江崖霜跟前的小厮江檀想给亲戚弄点小官当当估计都比他轻松不说,江崖霜自己更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直入秦国公的书房,哪怕他不去,一有风吹草动,秦国公就会主动把他喊过去或见识或讨论,惟恐栽培得不够尽心!
同为秦国公的孙儿,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正常人没有不起怨怼的。
对于这个庶兄的委屈,其实江崖霜心里也有数,他因为不是庄夫人养大的,虽然知道江崖朱的身世,对他倒没什么仇恨隔阂:“只是十六哥现在虽然不像以前那么荒唐胡闹了,也没做出过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难以让长辈们上心。单单我跟澜澜尊重他,根本无法消除他的自卑与嫉妒……该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差事,是他能够大展身手的呢?”
四房就兄弟三个,江崖丹摆明了不能指望了,江崖霜自然盼望江崖朱能够争气点,以后也好给自己做个膀臂。
所以很花了一番心思替江崖朱斟酌前程。
结果次日到了秦国公跟前,才起了个头,秦国公就道:“小十六的前途我早有打算,今日你跟他不来说,我也打算喊你们来讲清楚了。”
江崖霜意外道:“祖父打算如何安排十六哥?”
“我打算让他去镇北军中!”
“镇北军?”江崖霜微吃一惊,“十六哥虽然不想走科举之路,但到底是在京中繁华地长大的,镇北军……似乎太清苦了点?”
他这话是替江崖朱掩饰了,所谓江崖朱不想走科举之路,根本就是他走不了——不是每个想改邪归正的人都有苦读数年便能金榜题名的天赋的,尤其江崖朱的改邪归正还不是很坚定,没有盛逝水潜移默化的不断规劝他早就继续破罐子破摔了!
这种人怎么可能受得住镇北军里的磨砺?最重要的是,江崖朱去了北疆,那可是直接在庄夫人的眼皮子底下!
江崖霜虽然襁褓里就被送到京中,对母亲的印象都是听别人讲的,但也知道庄夫人绝对不会让江崖朱好过!甚至可能下暗手弄死这个庶子!
这会听秦国公说打算让江崖朱去镇北军里,自然要反对。
秦国公摇头道:“难道小十六一辈子躲着你们母亲不成?!”
江崖霜苦笑着道:“若祖父一定要让十六哥去镇北军中,让他晚点和孙儿一道去不成吗?”跟他一起去北疆,好歹庄夫人大发雷霆时,他这个亲生儿子能劝一劝吧?
“嘿!四房就你们兄弟三个,如今你父亲跟你叔伯他们掐得跟什么似的,谅你以后若能选择也不愿意用你那些堂兄!”秦国公闻言冷笑,“不先把小十六派去北疆磨砺两年你以为他以后能顶个什么用?军中诸事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顿了顿,“你们母亲若当真为你着想,就该把当年那点拈酸吃醋的心思放下来!她如果放不下,我也懒得再忍她,直接喊了她回来免得碍了你们兄弟之情吧!”
江崖霜见祖父心意已决,只好告退。
回到自己院子里,把事情给秋曳澜说了一下,便道:“我去书房写封家信,劝着点母亲……不然十六哥去了恐怕母亲会不高兴。”
秋曳澜了然点头:“你去吧!”
江崖霜才走,苏合啼笑皆非的进来讲:“济北侯府那边出了点事。”
“怎么了?”
“十三少夫人哭着回娘家去了,六夫人则开始称病。”
秋曳澜很惊讶:“米家姑侄又怎么了?”她跟六夫人米氏还有米茵茵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但因为跟辛馥冰关系好,自然而然对这两位就喜欢不了。所以现在听到这消息也没什么担心的,倒有点饶有兴趣。
“五姑太太给欧老夫人说,您比十三少夫人进门晚都有身孕了,十四少夫人虽然膝下没有子女,好歹也怀过!十三少夫人至今没消息,是不是不能生?为了十三公子的子嗣计,得给十三公子好好纳点人!”苏合抿了抿嘴,“又说这事应该十三少夫人自己提才是,居然到现在都不说,十三少夫人实在是太不贤惠太不大度了!”
“……然后呢?”秋曳澜没想到江天鹤对六房的报复还没完,就着自己有孕竟又折腾上了,感慨自己无辜躺枪之余也好奇这事怎么收场?
苏合道:“十三少夫人您还不知道?在家里时家里宠着,进门后六夫人惯着,哪里受得了这个?听完话就回屋哭了,回屋哭了还是觉得委屈,这不回娘家哭去了——可怜六夫人在欧老夫人跟前替十三少夫人说了几句话,被五姑太太一句‘自己延续不了子嗣还不赶紧替丈夫找能延续的人,这算什么贤惠?闲在家里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