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事重重的往后院走,迎面却见着方敏笑盈盈的朝我走来。
“你怎么啦?我瞧你不对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她关切的问我。
“无事,只是在大厅里闷着了。”我笑笑。
“那便好。我还怕你嫌我招待不周呢。”她故意调笑道。
我心事重重,也只是微微一笑。
“你可知长公主为何回来赴宴?”她见我神色不好,找了个话题道。
“为何?”我疑惑道。
“长公主想着与我家结亲呢!”
我惊讶,“为谁?你还是表哥?”
“当然是我哥啦。长公主的女儿嘉欣郡主比我还小一岁,长得标致的很,与我哥倒是般配。”我知方敏十分满意这位嘉欣郡主,每次谈及哪位女子,若是交情好的必说人标致。
我打趣道:“这般标致呀,可是定亲了?”
“还没呢,嘉禾郡主及笄之后再定。”她十分有兴致,“我哥可是偷偷瞧过了,也说标致得很。”
我惊讶不已,益表哥老实得很,怎么会在定亲前就去看过人家了?
“哎呀,做了啥大逆不道的事一样。你当初......”她及时住了嘴。我默然,当初我与萧尧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对。自然不像一般人成婚之前都见不到对方。想起萧尧,竟恍若隔世。
“我嘴快,你别难过。”她很歉然。
“我没事,世事无常。”我淡定道。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我明白自己脸色很是不好,却又提不起精神来安慰她。
她拉着我坐在亭子里。“晚书,我一时嘴快,你别生气。”她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
“无事,本是旧事了。”我笑笑。
“你可知为何那慧明长公主执意将女儿嫁进我家?”她转了话题道。
“为何?难不成不是因为表哥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么?”我疑惑道。
“这是其一啦。慧明长公主当年得先帝喜爱,嫁给了盛极一时的秦太师家的嫡长公子。可是如今圣上与长公主并非亲生兄妹,登基之后虽给长公主应有体面,但又哪有先皇在时的权势?眼看着秦家衰落,长公主可不想着与我家结亲延续那富贵吗?”方敏道。
“还好那嘉欣郡主长得好、性格也好,我也就勉强接受啦。”
“哪须你接受,益表哥接受、姨母接受才重要呢!”我打趣。
她嘟了嘟嘴,娇俏道:“我哥哥可是疼我,若我不愿他也是不依的。”
我瞧她娇憨可爱,调笑道:“嘉欣郡主可是可怜,还未嫁过来便有一个刁钻的小姑子了。”
她扭了身子,冲我撒娇:“你可是取笑我呢。我哪是刁钻的人?”
说罢,便过来要挠我的痒痒。我被逗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郁气也是散了。
“小姐,少夫人。宴席开了,夫人传你们过去。”正闹得欢时,有丫鬟过来禀告道。
我和方敏起身,缓缓往宴席走去。
到了宴席上,相好的夫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坐到一起,欢声笑语的好不热闹。
“晚书来啦!快来姨母这儿!”姨母看见我很是开心,忙招呼我。
“是。”我应道。
等我坐下才发现这桌坐的都是些年长夫人,衣着打扮也显出富贵。那位长公主坐在姨母右边,正在和姨母低声交谈些什么。我有些不安,方敏在我身边位置。
她低低道:“莫怕,这边坐的都是与我爹交好的官员家属。你是我亲表姐,自是能坐这儿的。”
我低低答了,闷头吃菜。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与这宴会再添一份热闹。
“夫人!大殿那儿好些客人都喝醉了。老爷叫您给安排些人手过去!”有小厮急急过来禀告。
在座的夫人小姐脸上都有些焦急。自家老爷喝醉了自然要人伺候。
“各位不用担心。”姨母笑道,“大老爷们喝醉酒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安排好后院住处让他们歇息,不必忧心。”
许多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告罪去照顾。
我看着这些夫人小姐步履匆忙,转身问小厮:“可看见丞相公子了?”
“回少夫人,看见了。”那小厮低头禀到,“公子也有些醉了,想来现在也是被扶去歇息了。”
我叹了口气。“如此,就带我去看看吧。”
我起身向姨母和方敏告辞,随着小厮去了后院。
傅伯远像是醉的不轻。他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头上搭着一块帕子。今日跟来的是傅伯远身边伺候的人唤作玉棋。
我低声询问:“少爷酒可饮得多?”
“回少夫人,饮得多。”他躬身回我,“将军与将军府公子很是热情,少爷推脱不得,饮了不少酒。”
“.......”我哭笑不得,想是姨父与表哥想着给我出气呢!
“哦,将军府的酒想是好酒,多饮几杯也无碍。”我拿过帕子重新换上新的,“可喂过醒酒汤?”
“喂过了。”
我看着傅伯远仍紧闭的眼,对玉棋道:“你去告诉将军夫人,我在这边照顾少爷,就不过去了。”
“是。”他领命退下。
我认命的给傅伯远盖好被子,守着他醒来。过了两个时辰,他才悠悠醒转。
“水!”我忙给他递水,他喝了之后才看到是我。
“你怎么在这儿?”
“你喝醉了,我来看看你。”我瞧了瞧他神色复杂,“玉棋我让他下去歇着了。”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你如今醒来便好,我叫玉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