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无话,耿武见吴双正要离去,忙道:“无双兄,你我三人许久未见,不如小酌一杯可好?”
吴双一愣,回想起这潘凤平生最喜与人饮酒,况且耿武和关纯明显是有事要谈的架势。
“那便走吧!只是兄弟我如今穷困潦倒,还要请……”吴双一顿道。
“那是自然!”
……
三人坐上马车,未等闲聊片刻,马车便停了下来,原来说话间已然来到了一个叫做“醉君楼”的气派酒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醉君楼的对面,正是“飞花院”,作为潘凤生前最喜欢的两个女子之一的赶枝姑娘,就在此地。
下了马车,醉君楼的气派奢华就映入了吴双的眼帘,白玉石栏,镶金牌匾,看得出,这正是冀州府有头有脸的人所聚集的地方。
耿武在前带路,三人刚进门,一个声音就传来:“文威兄、关兄,最近无恙否?”
只见说话之人年纪甚轻,不及三十岁,相貌端正,一身青色长衫。
“原来是公与兄,唉,近来之事,你还不知嘛!”耿武闻言一叹道,吴双三人正好和说话之人打了一个照面。
随即,耿武向吴双介绍道:“无双兄,这位是沮授,字公与,现居骑都尉和别驾之职,乃是人中龙凤,智计过人!”
吴双听罢,头脑中努力回想,但前世记忆仍是对这沮授所知甚少,只有其似乎颇不得志。
“公与兄,早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吴双脸也不红道。
“还不知这位……是?”沮授闻言疑惑道。
“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尔,姓潘,单名一个凤字,字无双。”吴双自我介绍道。
看到耿武和关纯之后,沮授毕竟与他们同为韩馥部下,对于吴双的身份,其实心里早已猜了个大概,虽然对潘凤一败嗤之以鼻,但仍不作任何表情流露,只是随意道:“潘将军大名,早有耳闻,日后还请多关照!”
“哪敢哪敢……”吴双神色如常的说道。
关纯见两人认识完毕,笑道:“不知公与兄可有兴趣前来一叙……我已差人在三楼订了一雅间。”
沮授其实正要离去,但见耿武和关纯似乎意有所指,眼神闪烁,遂道:“那就叨扰各位了,惭愧!”
……
在侍者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三楼雅间,关纯屏退了侍者,见四下无耳,神情顿时一变,哀叹道:“冀州休矣啊!”
耿武闻言神情也是一黯,沮授也渐现愤怒之色。
“韩馥无谋,鼠目寸光!”沮授一拍桌子,竭力压低声音道,十分愤怒。
根据潘凤记忆,吴双知这耿武和关纯二人都是韩馥最忠诚的一批部下,而沮授似乎是在他被革职这段时间内新提拔上来的,并不为他了解。不过看样子,耿武二人对其倒是十分信任。
“公与,你才智最高,可有良策?”关纯道。
“关纪已经回来了,说是那袁绍顷刻便至。先不提韩馥的态度,就算现在韩馥紧急布置兵力驻守,怕是也来不及了!”沮授神色萧索道。
“休矣!都是那荀谌谗言不断,才让韩馥迷了心智!”耿武骂道。
……
吴双听闻此语,心里一动,缓缓开口:“诸位可知……在我归乡途中是谁截杀于我?”
“不是那逆贼董卓吗?”耿武疑惑道。
沮授神色一怔,不明所以。
……
“追杀我的正是张郃!”
……
吴双此言一出,三人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可能,张将军平时最为敬重于你的……”
“难不成是……”
……
面对三人的疑惑,吴双点了点头。
“正是韩馥韩将军……”
……
“潘兄自幼随军,一直都是韩将军的心腹,怎么突然间……”耿武十分不解。
“莫不是潘兄弄错了。”关纯也道。
未等吴双继续所言,沮授突然道:“那荀谌和袁绍往来密切,最近又颇得韩将军赏识,我想追杀潘兄的建议,与他不无关系。”
众人不解,沮授突然问道:“韩将军若要投靠袁绍,谁会最先不同意?”
“定然是我!”耿武道。
关纯也道:“我也不会同意!”
沮授胸有成竹,继续道“既然文臣有你二人带头,军方又有谁会反对?”
……
“如果有反对的,那必然是潘兄……”耿武迟疑道。
“对!谁人不知你们三人最为要好,一直共为进退!就像如今潘将军此种境地,会接纳他的,除了你二人还能有谁?”
“况且潘将军本为韩馥心腹,在冀州可谓一人之下!谁会相信潘将军能同意袁绍入主冀州?”
“文臣倒还好,可潘将军坐领精兵上万,真正的心腹之军想来也定不会少,谁又敢无视这样一股势力?”
……
沮授说道此处,众人其实已然明了,包括吴双在内,也都似有所悟。
“这件事情的前提你们想过吗?”沮授又道。
“韩将军心意已决了。”吴双轻轻开口道。
沮授眼睛一亮,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他鼠目寸光!难成大器!”
“我自幼立有远志,大丈夫一生快意恩仇,当图大计!既然韩馥不行,也许袁绍便可,加之我资历尚浅,所以我也一直未曾谏言于韩馥。”
沮授说出了心底之语,在耿武关纯二人听来虽然十分刺耳,但奇怪的是两人并未反驳。
……
此时,吴双心底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