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光网咖出来,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顾念苒缩缩脖子,拦了一辆车。
“师傅,到麦岭沙的灌汤包面馆。”
罗洋满是疑惑想不出从哪问起,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梦,从他见到顾念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想不通这前前后后的变化,如果这不是梦,他觉得这根本无法解释。
“老年人,我们到站了。”
罗洋被顾念苒从车子里拽出来,吹了吹冷风似乎清醒了一些,眼前没了高楼大厦也没了都市霓虹,耳边也只剩下时不时传来的两声狗吠再也听不到闹市的喧嚣,这是哪?
他记得上车的听顾念苒说过,好像叫麦岭沙?
借着身边灌汤包面馆的灯光,他发现身边还有一条不算太宽的河,河边是一条羊肠小道靠近面馆的位置还有几盏路灯,在往前看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顾念苒已经走在了前面,他赶紧追了上去。
“那天下播,我就看你有些沉闷,到现在我都放假回来了你还是这幅表情。心情不好?”在二人渐渐踏入漆黑的小路,顾念苒忽然向他这边靠了靠。
罗洋和她换了一下位置,让她靠着民房这一侧,自己则走在外面。
“你不会是还在纠结月末那天直播的事情吧?”顾念苒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加班到十二点不是破了一万的基准线吗,那你还郁闷什么,难道你是怕我还不起超火了?”
罗洋被顾念苒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点点头又摇摇头,那种在金钱面前犹如蝼蚁般的感觉,他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顾念苒讲。
距离路灯越来越远,前面的路也越来越黑,罗洋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亮二人脚下的路。
“我一直以为你住在学校里。”
“你不是也是一样,我还以为你杭州地铁里睡觉。”
“……”罗洋一脸尴尬,似乎他像是乞丐这个梗在顾念苒那过不去了。
眼看就要回归二人的吵架模式,顾念苒接着说道:“每天十点钟下播,学校的宿舍也是十点钟关门,总麻烦看宿舍的阿姨不是太好。而且……”
顾念苒的话只说了一半。
“而且什么?”罗洋扭回头看向她。
“也没什么。”
罗洋见她并不想说,便问道:“那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你家里面不担心吗?”
仿佛他一下子触碰到了什么雷区,顾念苒忽然转过头快步的向前走去。
不过没多久他还是听到了顾念苒说,“家里还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
罗洋一时竟有些错愕。她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
接着他竟然有一丝气愤,又或是后怕,忧虑,为什么就不能为家里人想一想,如果真要出现了意外他们都会是怎样心情?
很抱歉,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想不到这么做会有什么惊喜。
顾念苒仿佛从他眼里看出那一丝异样的情绪,问道:“你好像在生气?”
罗洋觉得他还资格生气,毕竟他们的关系只是同事而已,似乎同情才是他应有的心情。
“你每天晚上都要走这条路?”他抛开那些复杂的心情,不带有一丝情绪。
“要不然呢,你觉得我会为你特意选这条路?”顾念苒叹了口气,在她刚来的时候这附近还有几盏路灯,可没多久便都坏掉了。
罗洋犹豫着,他不知道自己若是说以后送她回家会不会让人觉得图谋不轨,还是他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那我……”就在他刚要说出口的瞬间,顾念苒打断了他的话,“到啦。”
罗洋还想说些什么,可再看顾念苒已经飞奔到一座带门房的小院门口。
一对漆黑的大铁门,上面用朱红色的油漆画着两条大鲤鱼,有一侧的门房还亮着灯,不知是户主还是其他的租客,他站在门口看着顾念苒走向大门。
大门打开。
顾念苒转身看向他,笑着问道:“刚才我在网吧说的那句话,你没有想多吧?”
罗洋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他十分清楚自己和顾念苒的差距。
顾念苒喜欢干净,而他用顾念苒的话说则叫“埋汰”,刚好是干净的反义词。她穿着时尚美丽而又开朗,而他只有一件脏兮兮的羽绒服丑陋而又沉闷。他知道自己和她就像两个极端,顾念苒能够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这就已经足够了,他不会奢求太多,至于“那要不你到我那住吧”这种话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一定是什么全套。
顾念苒听到他的回答,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其实就是想让你送我到这里,刚才那段路太黑,你也看到了……”
后面的话,罗洋已经听得不太真切,他只是想说自己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那我进去了?”顾念苒说道。
罗洋点点头见顾念苒走了进去,他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喂,老年人?”
他转身看到顾念苒又站在门口。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里离公司十几公里你以为你是谁?神行太保?”
罗洋自然清楚他不是戴宗,更别提什么日行八百里了,八百米倒是有可能。
他只是说,“路边不是能拦到车吗?”
“那你去拦吧,明早正好我还能蹭车到学校。”顾念苒被气得不行,转身就要走。
“明早?”
顾念苒再也受不了他了,跑出来将他拽进院子,“来的时候你看到其他车了吗?等你拦到车天都亮了。”
“那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