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胜吾和崔荣雅正被人闹着亲吻,庾杏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费力地滑开,一听声音居然是徐尚阳,开口便撒娇道,“徐爷爷,我有好久都没见你了啦。”
“哈哈,你上次来看我正巧我去看画展了,这不,刚回来,就给你回电话了。”
庾杏接过石伽耕帮她打开的盲杖,向石伽耕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来,摸索着走出人群,待走远了,便随意靠在了走廊的墙上。
“你们考完试了吧!”
“下周一考,对了,徐爷爷你还不知道吧,荣雅和裴胜吾今天订婚。”
“今天?哎呀,时间过得真快。”
“对呀,趁着我现在还没嫁出去,爷爷你可得好好对我。”
“你这丫头,见缝插针压榨我这老头子。”
“哼,去日本开会,居然只给庾疏带了饼干。”
“你说什么,庾疏?厚木说的?饼干是给庾疏的?”
庾杏又撇了撇嘴,“又开始想找借口啦!”
徐尚阳朗声大笑:“以你的脾气,怕是都会被你吞了。”
庾杏的嘴角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嫣红的脸颊,却有如鬼魅般的妖治,“不患寡而患不均。”
“庾丫头嘴巴越来越厉害了,对了,明天让伽耕来拿画吧!”
“画?”
“伽耕托我买的画。”
“我哥托您买的画,什么画呀?”
“你来,我就告诉你。”
庾杏嘟囔道:“想让我去,就直说,爷爷花样真多,呵呵,我才不如您所愿,我明天去医院检查,后天休息,之后考试还要赢过您孙子呢。”
见她挂上电话,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直看着她的徐厚木,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跟谁打电话呢?”
想到刚才那丢人的场面,庾杏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别挡着道。”徐厚木故意不防备,懒懒地被她推了一个趔趄。
然而在她的手触到他的一刹那,隔着薄薄的中山装,她似乎摸到了他的胸膛。庾杏在心里羞耻地冷笑了一下,祸国殃民哪!她的身边已经有不少女学生被徐厚木这美丽的皮相骗了,她点点头,问道:“又不是在学校,你没事别总在我面前转悠。”
他抚着她的额头,又轻轻放下,庾杏的眼睛看不到他此刻眉眼如画,强撑的意气风发,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呵着淡淡的果酒气味,对身边的庾杏说:“我真的,不高兴你离开我的视线,不希望你待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可以的话,我想时时刻刻把你留在我身边。”
庾杏的嘴巴微微张着,有些措不及防,温和的清纯中夹杂着攻击性极强的妩媚,淡淡扫过徐厚木的心尖,倏地,他低头飞快地轻吻了她的嘴唇,趁她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徐厚木捧住她的脸,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
庾杏一时竟也挣不脱。
徐厚木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抓着她的手,拦腰拥住她,轻轻地咬磨着,庾杏的脑袋晕乎乎的,没有办法细究,她急于挣脱徐厚木双手的桎梏,又害怕伤了他还未好透的手,只得以进为退,配合他的动作,牙齿磕到嘴唇的疼痛让她有些不适,她气鼓鼓的嘴唇上沾着一层薄薄的糖霜。
“徐厚木!”庾杏的脸上显现出被冒犯的不悦,她咬牙忿然道:“亲够了吗?神经病。”
徐厚木没有否认,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他齐刘海的蓬松短发配上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显得纯良而无害。
“在国外随便亲一下,很正常,社交礼仪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分数超过了我,而我……”他顿了顿:“我只是表达一下祝福。”
徐厚木心虚地说着话,眼底太多的不肯定,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一个多月来,尽力修补的关系,算是彻底完了。他清贵的容颜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露出羞涩又暧昧的笑容,庾杏又听见他说:“又不是初吻,说到底,我是礼尚往来。”
不是初吻?这是她的第一个吻,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一个……不该给的人?本以为这段时间他们关系好了很多,真没想到是她多想了。
庾杏扯了扯嘴角,露出她惯有的嘲弄表情,暗暗捏了一下盲杖,换了一个合适的姿势,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徐厚木白皙的右脸瞬间红了。他倒也没生气,目光转向一个一脸严肃的刚从卫生间走进来的男人,礼貌地弯了下腰,“爸。”
徐文瑭淡淡的“嗯”了一声,表情有些僵硬,又接着说,“优秀的钢琴家,也需要学习,你们两个有时间要多交流一下。”
徐厚木面不改色地点头,那一双眼睛,尤其深邃。
到底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人,徐文瑭十分关切地询问道:“小杏,你父亲最近这两天要回来了吧!”庾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腹诽道,“你儿子看到你和其他女人成双成对的模样,受了委屈,在我这里找安慰了,不对,怕是也想让我不痛快。”
到底在人前还是要维系形象的,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嗯,我爸前几天还说徐叔叔帮了他一个大忙,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叔叔呢!”
“眼睛怎么样了?”
“医生说一切正常,再等等就好了。”
“那就好,你呀,快进去吧,等下昕娅看不到你,会着急的。”
“嗯”,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用大拇指轻擦嘴唇,打开盲杖,略过立在面前的少年径直走回去。
“你喜欢她?”
“您觉得呢?”徐厚木的语气平静且冷淡。
“比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