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西行,里面却不时的传来讥笑与愤怒的咒骂声音。“棒子”“闭嘴”“高丽棒子”“滚开”“那我叫你火星人”“我杀了你”面对石青衣见天的给自己起外号,傅君婥气的肝都疼了,可是没奈何,已经武功尽失的罗刹女对于石青衣根本就是浮云,石青衣表示无压力,因此,罗刹女也只能闷闷的生着暗气,同时心里暗暗的发着誓,等到武功恢复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让这个拿自己寻开心的家伙好看。
长江以南的地理环境与北方截然不同,水网密布极其密集,不到一天的时间马车就已经通过了大大小小的好几条水流,好在当地人大多拥有运输所用小船,石青衣洒下大把的银弹,不愁船主们不花费力气连人带车一并运过河水,只是如此一来,所花费的时间却是大大的增加了,若不是傅君婥身体并未痊愈,需要多多静养的话,石青衣说不定早就将马车抛弃。但即便如此,在第五天的时候,她们却还是不得不放弃了马车,同时改变了沿长江直达西蜀的原定计划,想要越过长江北上,达到洛阳在做下一步打算,至于原因,则是因为朱粲的迦楼罗军已经转战到了湘南一带,正在与隋朝的军队在此地大战,原本南方富庶,又不像北方那样的征发频繁,因此各地的烽烟还并不明显,可是朱粲转战到此,立即就犹如一滴水进入了滚烫的油锅,一个火星飞进了材禾垛,将整个湘南打了个天崩地裂。
隋朝部队的围剿进攻也就罢了,毕竟朱粲是义军,还是当初为了救自己的老上司而起义的,也算得上是忠义,可是这家伙的一个非常恶劣的嗜好让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吃人,而且不光是他自己吃,他的部下也吃,后来还发展出来一整套吃人的步骤流程。迦楼罗军流窜到哪里,哪里的本地居民就要被裹挟,充作军粮,朱粲甚至得意洋洋的说过这么一句话,大意是只要国中有人,我就不缺少军粮,其行径令人发指,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当朱粲的军队渡过长江,扑向湘南的时候,当地的居民四下逃窜,唯恐成了这个吃人魔王的口中食,盘中餐,也因此,当石青衣与这些逃难的居民相遇,打听到消息的时候,也不得不改变了路线,决定北上先回洛阳再说。
石青衣换回了原来的面貌,而这幅相貌,傅君婥偏偏是认识的,就是在皇宫与扬州城闹市,她们所相遇时的面孔,傅君婥见了当然大吃一惊,居然语无伦次的说石青衣是来捉拿她的昏君的鹰犬,被石青衣好一顿臭骂。骂她的脑袋被驴踢了,居然都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还这么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昏君的鹰犬的话,还费事巴拉的往西蜀走干什么,去江都才是正事,傅君婥却是不信,因为那天行刺的时候,石青衣可是忠心的护在了昏君的身后,要不是石青衣的阻挡,那么好的机会傅君婥怎么会失败呢?提起这事,石青衣也是愤怒“你丫的行刺就行刺呗,偏偏在我面见昏君的时候出现干嘛,要是昏君真的出了个什么意外,你让我上哪哭去。还要连累举荐我入宫的人,明明都是你的错……”
傅君婥抓住了这个问题就胡搅蛮缠,石青衣自然不会客气,她虽然懒得动口,可是立刻就开始了凌厉的反击:她动手了。
&你这个混蛋,疼死了,轻点。”石青衣可不管身子底下的美女的感受,把人制住之后就是一阵收拾,也不管对方的惨叫怒骂,手段极其粗暴,直到完事收工,才满意的解开了对方的穴道,将镜子递到了对方的面前:“怎么样,我的整容不错吧,保证面目全非!”而当镜子里的面孔出现在傅君婥的面前的时候,傅君婥直接傻了。包子脸,斗鸡眼,加上满脸的横肉与鸡窝一般的头发,傅君婥差点没晕过去,偏偏在一旁的石青衣还在不停地取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完全超出了想象,哈哈,这下就算你站在宇文化及的面前,他也绝对认不出你了,呵哈哈哈!”傅君婥抡起铜镜就照着石青衣的脸摔了过去,不过却被石青衣轻轻松松的接住,“哈,生气了,可惜练不成换日**,想偷袭我,下辈子吧!”石青衣咯咯笑着,然后正色说道:“你是通缉要犯,又身负杨公宝藏的秘密,天下各路势力无不对你虎视眈眈,偏偏你如今又武功尽失,不改头换面的话,一旦被人发觉,后真是不堪设想,你自己死了可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能连累了我君婥也冷笑了起来:“那又能怎么样!”“那我就把那两个小子供出来,反正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杨公宝藏的事!”看着傅君婥瞬间苍白的脸,石青衣满意极了:“放心吧!我现在只对奕剑术有兴趣,至于争霸天下,哼,我的志向可比那个远大多了……”比争霸天下还要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在武者看来,自然是破碎虚空了,傅君婥自然也没有理由怀疑石青衣的话的真假。
说起来,傅君婥对于自己的容貌是真的非常的爱惜,就算是行刺杨广不成被一路追赶,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而在石青衣的威逼利诱之下,傅君婥终于屈服了,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面貌藏在了一张剽悍丑妇的脸孔下,跟着石青衣一路向北行来。
要说朱粲的迦楼罗军虽然军纪败坏,有**掳掠无恶不作,但是战斗力却是毫不含糊,一路攻城略地其疾如火,迂回辗转如风,虽然山林没戏,却也当得起风火二字,跟隋朝的地方守将打仗往往是先攻破了对方的城池,一阵抢掠后,追兵赶到,然后撒腿就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