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的韩信觉得这个官差这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应该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以后别这么草菅人命。
他赶紧滚落下骡子,悄悄地站立在官道旁边等着官差骑着他那头高头大马从身边经过。
等到那个管差的马匹跟自己的骡子错身而过的时候,韩信往骡子的屁股上猛地抽了一鞭子。
他的骡子一吃痛,狂躁地用自己的后蹄猛踢官差那匹高头大马的两条后腿。
官差的马匹双腿一疼,突然就惊了,长嘶了一声,猛一抬头。
这时那个官差正把注意力放在路边愤怒不已的人群身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马匹,一不留神,被那匹高头大马从马背上掀翻下来,摔在了硬硬的官道上。
只见他躺在那里哼哼唧唧地一直叫痛。
刚才官差横行霸道,对小男孩的性命毫不在乎,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为围观的乡民们侧目切齿。这时眼见他摔得如此狼狈,大家顿时哄堂大笑,不由地喝起倒彩来了。
躺在地上的官差这时都还没忘记作威作福。
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对这些围观的乡民们喝道:“你们想找死是不是?还不给我快滚?”
围观的乡民们一听,都不愿惹麻烦,赶紧一哄而散。
这时站立在一旁的韩信缓缓地走上前,假装好心好意地用手慢慢地扶起这个痛得呲牙咧嘴、躺在地上吱哇乱叫的官差。
然后他很注意地用身子挡住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在没有惹人注意的情况下,他把那只手偷偷摸摸地伸进了官差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从里面轻轻掏出一件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公文。
这时在远处发现韩信有点反常的钟离昧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帮着他阻挡路人们的视线。
韩信默不作声地把公文递给了钟离昧,钟离昧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顺手就揣进自己怀里。
韩信一边用手在后面无声无息地搞着小动作,还一边满脸堆笑,假装满怀歉意地跟那个官差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地说着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说:“官爷,对不住,实在是太对不住了。
我这匹骡子是乡下平常干粗活干惯了的畜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胆小如鼠。
它一看见官爷你这威风凛凛、驰骋疆场的大战马,就被吓得腿脚打颤,四蹄乱蹬,真是没出息,活该它一辈子干农活。
这不,它被吓坏了也不打紧,最气人的是,慌慌张张的它竟然糊里糊涂地把它那两只臭爪子蹬在你这健步如飞、珍贵无比的宝马的**上。
结果你这日行千里、万里挑一的宝马倒让我这匹不长进的畜生给惊着了,摔坏了官爷您的贵体。
小人惭愧无地,罪该万死。
心里过意不去,实在过意不去。
要不就让我们到前面酒店给官爷您摆一桌赔礼道歉,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喝几盅,替官爷您定定神、压压惊,您看可好?”
那个官差一听,觉得反正自己等一下也要去前面的酒肆吃饭,这时竟然有人主动要求请自己吃饭,冲当那个买单的冤大头,心里当然是一千一万个愿意。
他心里乐开了花,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
他一边揉着被摔疼了的屁股,一边喜笑颜开地回答:“你这小子,别看年纪轻轻的,还挺会来事儿,不像某些穷鬼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光给官爷我添乱了。好,好,咱们这就一块去前面喝个痛快。”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瞥了那个心潮澎湃、还兀自在一旁擦拭眼泪的农妇一眼。
韩信一手扶着一瘸一拐的官差,一手牵着官差的那匹高头大马点头哈腰、亦步亦趋地走在前面。
钟离昧牵着自己和韩信的那两匹骡子心事重重、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三人一起朝前面不远处的酒肆走了过去。
这时才刚到吃饭的时间,酒肆里面还没什么人。
他们找了正中间的那张桌子坐了下来。
韩信在一旁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地让官差点菜。
官差一看反正有人买单,不用自己花钱,点的全是酒店里最贵的菜。
韩信一边在旁边陪着笑脸,一边在心里气急败坏地问候着那个官差家里所有的女性。
等官差点完菜,钟离昧语气平和地对官差说道:“官爷,你跟我师弟在这儿等着上菜吧,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刚才把腰撑着了,先去解个手,马上就回来。”
那个官差心想,撑死你活该,谁叫你刚才逞能救人来着。
对钟离昧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他觉得韩信对他的态度比钟离昧热情多了,而且钟离昧露了一手精妙的武功也让他有点害怕。
他觉得还是韩信讨人喜欢,有没有钟离昧在自己身边关系不大。反正只要韩信还在身边,到时让韩信买单就行了。
所以钟离昧离开他,他心里不焦急,反而暗暗高兴。
这时钟离昧离开桌子,默不作声地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墙角。
四下仔细地察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人在注意他。
才将刚才韩信递给他,他随手放在怀里的公文拿出来一看。
原来这是一副用竹简做成的圣旨。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道圣旨。
只见上面用小篆竖排清清楚楚地写着:“二十三年,兹有狂徒卢生、侯生,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藉由替本真人找长生不老药之名,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