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无尽的恶意在平静的脸庞下缠绕生长,还带有难以掌控的嫉妒和占有欲。
“君上,你应当是不小心将我的心理看了一点后,便没再看了吧。”不然也不至于没发现那些近乎实质的恶意和嫉妒。
那庞大到近乎遮蔽他心底的嫉妒和占有欲。
百里析池挑了挑眉,的确如此。
以百里析池的性子,他当然做不出偷窥这种事,在没经主人的允许下看到了一些便已过火了。
不过……百里析池一巴掌拍在敖褐手上,敖褐体内沸腾的心魔刹那间偃旗息鼓。
敖褐惊出一身冷汗,略微无奈地看着百里析池。
百里析池没问他刚刚想到了什么导致这样的后果,他只是懒洋洋地朝后靠了靠,用一种学术讨论的姿态,对敖褐说。
“不管你心魔成型的原因是什么,终归离不了栖毓,你若想解决便需从栖毓入手。”
“我大抵知晓你心结在哪,其实你大可不必将我和栖毓看得太过高高在上,并给自个套上枷锁,懦弱和自我禁锢,不过徒惹人厌恶。”
“你也不必忧心栖毓会因你的情义嫌弃……厌恶于你,你若喜爱她便该知晓,栖毓做不出如此无厘头之事。”
他说,“你若有心便去一试,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栖毓几乎不可能会同意。”
见敖褐神色一僵,百里析池微微失笑:“这不是身份的问题,纯粹是你们年纪太小了,栖毓要是对你下手,颇有摔碎底线,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敖褐:“……”
说起这话题,百里析池不知不觉深入想象了一下,画面感出现,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不只是老牛吃嫩草,应当说是猥·琐未成年人?儿童?婴儿?”百里析池的年龄越说越小。
敖褐:“……”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百里析池又跑题了。
眼见百里析池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忧伤,敖褐赶忙自救:“可是君上,我若嫉妒该如何是好呢?”
声音轻柔,却让人听了寒颤莫名。
到了这个地步,敖褐也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况且,敖褐有一种预感,不管他怎么发疯,百里析池皆能全盘接受,并淡定地提供指导。
这信任来得莫名其妙,敖褐微微敛眉,突然觉得有几分新鲜和刺激。
好在这里唯一的听众向来心大,百里析池收回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直视栖毓的想象,回过神来,颇觉得有些对不住好友。
毕竟栖毓如今还是洁身自好的神祗一枚。
他眨了眨眼,疑惑地反问了一声:“嫉妒?”
“对”,敖褐神色一派平静,但眼底却有激烈的情绪在沸腾,细看还有几分疯狂,“很嫉妒,君上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嫉妒到他整日想弄死所有得栖毓一份喜爱的人,无论男女。
想占有栖毓的全部,让她满心满眼只瞧得到他一人。
他目眩神迷于栖毓的所有,亦希望她亦如此。
如果可以,他愿跪拜在栖毓脚下,亲吻她的指尖,膜拜她每一寸肌肤。只要她独属于他一人。
敖褐撕了外边那层毕恭毕敬的外包装后,神态虽平静,但整体来看颇有几分恣意张扬,倒是像足了敖里。
百里析池眉宇一柔,他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后反问了一句:“除了忍着,你还能有其它操作?”
敖褐一怔,忍不住笑出了声:“的确。”
突如其来的愉悦之意让敖褐放声笑了好一会,待缓过来后,癫狂之意逐渐收敛,见百里析池神色依旧淡淡,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君上您不觉得我这样,有问题吗?”
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你比敖里好多了。”百里析池说,“龙族中人都挺奇特。”
他说:“其实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龙族心魔发作的概率挺高,有心魔也并非可耻的事。”
可能是因为天生具有太强大的力量,然后在幼年发育还不全时承受不住冲击被弄坏了脑子,龙族中人总是有几分疯癫狂躁。
力量越强面表看上去越淡定,实则性子便愈扭曲疯癫。所以龙族也是个心魔频发的倒霉种族。
和龙族的老大难敖里相处了这么多年,给他治疗了多次心魔,百里析池觉得他不说得道升天,至少敖褐这种小儿科的情绪变化在他看来实属常事。
敖褐一怔,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君上,我发现我果然很喜欢你。”
“敖里也很喜欢说这句话。”过往上千万载差点被毒害得耳朵长茧的百里析池说,“据我所知,龙族若对一样东西真爱,一般很难说出口。”
这么多年,他看了这么多出戏码,有好几出便是龙族“爱在心口难开”惹出来的,回忆起那一幕幕惨剧,百里析池多敖褐的话充满了不信任。
又被堵回来了,敖褐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君上,我觉得神龙陛下必定是真喜欢你的,我也是。”只是这种喜欢,跟对尊上的喜欢不大一样。
见百里析池不以为意,敖褐若有所思:“许多龙族中人都朝你说过这句话?”
百里析池点了点头,多到有一段时间他见到爬行类动物,就想扇飞它。
“因为君上你的确很值得我们喜欢。”敖褐感慨道,由己推龙,他敢担保龙族的同仁并非胡说八道满口花花。
百里析池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十足的漫不经心。
敖褐脸上的苦笑还没出来,却见百里析池突然饶有兴致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