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跑了,浪费时间!”凤羽空一声暴喝,胡载源四周的黄沙全都腾空而起,形成了一道冲天而起的帷幕,将胡载源拢在方圆百丈的区域之内。
胡载源停住了脚步,确实没有必要再跑了,他知道,最后摊牌的时刻就要到了。
凤羽空闪身进入了这块因地制宜的演武场,厉声说道,“你这狡猾的家伙,若不是我有那么多奇技傍身,早就遭了你的暗算!”凤羽空十分恼火,和那身大力沉、彪悍异常的沙漠狐对阵,令他多处挂彩,胜雪的白袍上血迹斑斑,脏腑受创,连嘴角都淌下血来,他恶狠狠地说,“你的流沙魔朋友在我身上留下的创伤,我都要如数奉还!”
此时,嫣儿也赶到了战场外围,即使那两个男人被沙幕围在其中,嫣儿也可以通过瞳术,将内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脏已经提,你还有什么底牌可出?
未作停顿,凤羽空执起燃着三色凤凰火的“吉光凤羽”,冲将上去,想要立刻取了胡载源的性命,没料到,胡载源的身前,居然幻化出一排五把柳叶刀,这些柳叶刀上烧灼着腾腾的狐火,胡载源双手各执一把,还有三把刀,随着他的意念而动。
“世人皆知,你只会掌法,谁晓得,你还有后招!”凤羽空有些意外,躲过第一把火焰刀的扑击,第二把刀随后便到,他又用轻灵的身法躲过。胡载源的刀法,相当刚猛,神鬼不觉,这五柄火焰刀,可攻可守,逼得凤羽空不得不用“鸾胶凤丝”防御。
一时间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大开大合如巨浪拍岸,刀剑相碰如虎啸龙吟。刀光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绕着胡载源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嫣儿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舞得这般写意,好似就要乘风归去!嫣儿才知道,她一直以为,胡载源的实力并不如她,是她看轻了他,而他,也总是乐于在她面前抱朴守拙。
眼见着比拼兵刃,落于下风,凤羽空开始频繁使用凤凰族的绝技,“凤凰火瀑”、“百鸟朝凤”一次次爆发,这人就好似有用不尽的灵力,被迫专攻防御的胡载源开始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沙幕的边缘,他甚至祭出了银针雨,也确实击伤了凤羽空,但并未令他停下疯狂的进攻。
终于,凤羽空释放出一波铺天盖地的“凤凰火瀑”,胡载源的灵力耗尽,两把火焰刀脱了手,另外三把刀也掉落在地,火焰渐熄。
胡载源喷出了一口嫣红的鲜血,单膝跪地,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凤羽空望着这垂死挣扎的对手,眼中流露出狠辣之色,此时,他的白袍几乎已经被染成了血袍,胡载源的柳叶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口,而且,这刀上还淬了剧毒,若不是他早就练成了百毒不侵的金刚之躯,恐怕此时已经毙命。
凤羽空扬起“吉光凤羽”,准备直接为胡载源枭首。
没料到,胡载源却突然出声:“等等!我告诉你清荷的下落!”
无论是凤羽空,还是胡嫣儿,都愣住了。凤羽空并没有放松警惕,生怕胡载源又玩出什么花样。嫣儿也屏住了呼吸,她深深相信,表哥不会出卖她,她隐隐期待,他能再度发起绝地反击!
“清荷曾经说过,希望能与你一起隐居避世,那是成婚前的她,最大的心愿。你可以想想,那时你与她,有没有相约要去什么地方?她有可能已经带着孩子去了那里。”胡载源沉声说道。
“胡说!你别想诈我!嫣儿明明已经失忆!”凤羽空没那么容易上当。
“她确实失了忆,但她常会在梦境里回到过去,选夫大典,她就记得一清二楚!”胡载源继续虚与委蛇,“她曾对我说,她常常会梦到你,梦见你们年少时的经历。”
见凤羽空沉默不语,胡载源知道他已上钩:“清荷一直渴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料不到,竟然看错了人。江山美人,并不一定真有冲突,那时,如果你们能改变计划,暗杀胡云心,扶清荷上位,清荷如此依赖你,锦狐国的大权仍旧会握在你的手中,那样,你的路,也许会更加顺遂。”
凤羽空的唇边,漾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嫣儿并不是我唯一的女人。这几年,我还有一位隐秘的情人,而她与你,还有血缘关系,告诉你真相,会不会有点残忍?”
胡载源的双眼猛地睁大,随后,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他身前的沙地。胡云鸢并未给过他任何母爱,但这也不意味着,当他听说母亲居然和比他还小两岁的凤羽空有-染,就能无动于衷。胡载源甚至有些同情胡千秋,父亲如何能忍耐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
嫣儿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凤羽空不要她,不意味着他不会沾染别的女人,她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凤羽空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居然会与那卑鄙无耻的半老徐娘蝇-营-狗-苟!想到这里,嫣儿也觉得一阵作呕。
凤羽空的脸上,居然流露出惘然之色,“现在你可以理解,为何胡云鸢会对我言听计从了吧?我给了她锦狐国的王位,给了她床榻上的抚慰,她给我的,是绝对的忠诚和服从……”
胡载源双眼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开启这个话题,他根本不想知道这么龌龊的事情,这只是给他带来了更难忍受的侮-辱。他恨胡云鸢,更恨凤羽空,他们毁了他的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