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里的日子,不禁有些恍惚:“好想再回去一次……”

老妖怪轻轻侧头看了眼我,低声道:“我的徒弟跟我一样,是个念旧的人,多少年也忘不掉那里的一切,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某个人罢了……”

没想到我的一声感慨竟又唤起了她的伤心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回头的她只是勾了一抹惨淡的笑在唇角。

我们沿着这条小路爬了很久,身上出了层薄汗,我抹了抹额角,赫北堂见我气喘吁吁,提议道:“不然先休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我记得之前我的体力不是这样不堪的,因为长期习舞又在山里自力更生那么多年,早就锻炼出来了。大概是因为如今的身体虚了太多,只爬了这么会儿便体力不支了。

看来人还是不能久宅在屋内,要多出门活动活动才好。

没有停下来,我咬紧牙关提了口气继续赶路。日头渐渐爬了上来,早阳折射在新绿上,新意盎然。

又爬了一段路,赫北堂抬起头,伸手一指头顶,道:“到了。”

眼前的石板路没有山下那般光滑,仿佛经常有人从这里往来踩踏,我提起裙角两阶并一阶梯的往上跑,赫北堂在身后急声唤我:“云儿,慢些走,先不要进去。”

站在山顶我猛然停下,一道圆形拱门之后是座破败的庙宇,牌匾斜挂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赫北堂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轻声道:“这几日他们潜伏在寺庙后面,这会儿没准就在里面,可里面是个什么情形的谁也不知道,你先和沈前辈到庙后等我,我进去打探一番。”

我固执的拉着赫北堂不让他走,要和他一起进去,他推开我的手把我交给了老妖怪,道:“我已经破例带你出来了,不要再不听我的话了,我只进去看一眼,很快就去找你们。”

老妖怪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根本来不及拦住赫北堂,他轻一踮脚已经翻墙进去了。

我急道:“师父,我就在墙头上看看,不进去还不行吗?”

她压低着声音道:“不行!徒弟啊,他不会有事的,他们这么多人都是高手,游踪武功又不高,连近他们身都有困难,你怕什么啊?”

我不是怕,只是很想看到他,想第一时间看到他。

老妖怪见我不说话,拉着我就走,拖了几步发现拖不动我,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跟你娘一个脾气。你现在不跟我到后面去,一会儿你哥探到什么消息都找不到咱们。”

有些动摇,我脚下挪了几步,才动了两下就听门后传来一阵打斗声,听那声音就是只隔着一道门而已,离我们很近!

有长剑刺进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个闷声吃痛的呻.吟声,顾不得太多,我一把推开老妖怪飞身而跃。

才跃到一半又被她一把拉了下来。

我急道:“师父!”

她实在拿我没办法了,妥协道:“别动,我去看看。”

她没有用轻功,而是绕到那扇门前朝着破裂的门缝往里面张望着,谁知才看了一眼,她便一掌拍开了那扇大门,破败的木门不堪掌风,被她一巴掌拍倒在地。

迎面浮起一阵尘土,老妖怪伸手在眼前扑了扑,带着大叫一脚奔了进去。“先别杀啊,问出秘笈下落再说!”

我跟着她冲了进去,门后院内不远处,立着展长遥董孟卓,赫北堂在稍远的位置,看样子是想绕到后面给我们传信儿。地上匍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是游踪,他胸口中了一剑正殷殷的冒着鲜血。一个老和尚跌坐在他身侧,看样子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林墨染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上染满了血,血顺着剑一滴滴滴落在石板之上,触目惊心。我认出那把剑是路清风的。

路清风手中只握着一柄剑鞘,身着一件青色贴身的劲装,右手抚在胸前,呼吸起伏急促,似有内伤。

老妖怪急匆匆奔了上去,对着地上一息尚存的游踪吼着:“你快说,秘笈在何处?”

游踪拧着两道浓眉,满脸是血,气息微弱,语气中却带着狠意:“……沈醉月?秘笈早就被我毁了。”

老妖怪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游踪气若游丝,一手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林墨染:“你们……都是一个病症……可我却知道……谁能治好你们……”

林墨染一脸难以置信,少年的面庞显露出成年人焦灼的神情:“你说什么?”

老妖怪低身查看着他的伤势,急火攻心一般的怒吼:“谁能治我们?你快点说!说啊!”

游踪的脸上闪过一些快意,话语破碎:“……我怎么会,告诉你们?林教主……杀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眼珠没有再转动,身子保持着最后那刻的僵硬。老妖怪疯了一般的摇动着他,喊得眼泪都下来了:“你快点说,快告诉我!”

我上前抓住了她揽在怀里,她满手的血染得我一身血迹,顾不得这些,我只顾柔着声安抚着她:“他已经死了,师父,你冷静点……你怎么就知道他肯定会知道?也许是他诈你的呢?”

董孟卓附和道:“不错,游踪这人心思诡诈,嘴里没几句实话,前辈莫要被他给骗去了。”

林墨染怔怔的扔了剑,剑落地,一阵清脆的声音。

赫北堂焦急道:“路兄是不是受伤了?”

我慌忙抬起头,路清风对着赫北堂一笑,话是对他说的,眼眸却紧盯着我:“无大碍。”

展长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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