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听到我的大名,知道我与暮哥是相识,都停住了脚,有些畏惧的望着我。我仰天大笑道:“一个丫鬟就妄图做证人要抓我?你们不是说了,我与许家有仇,所以许家派个丫鬟来陷害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吧?再有这个毒.药贴,方才是谁来拉我腰带的?”我眼睛一扫,那人吓得躲到右相家公子的身后。我冷哼道:“你们怎么不说,就是他刚才塞到我身上的?”
众人正在哑口无言,右相几个狗腿都在咬牙切齿之时,一个女子从后面站出来,熟悉的声音缓缓道:“我也看到了。我可是能算证人?”
柳卿脸色无常,根本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众人围在柳卿身边附和着:“柳家三姑娘自然可以算作有利的证人。”“连柳姑娘都瞧见的事还能有假?”还有人小声议论道:“谁不知道柳姑娘和赫公子之间有暧昧,她竟能如此大公无私的出来作证……”
我心中震惊。卿妹?你竟然……出卖我?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配合他们策划的,你邀请我来参加婚宴,安排我到后院偏厅,又假装哭诉趁着我吻你之时将药贴塞到了我的腰带里。饶是我都没有察觉,原来你竟然是会武功的,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云儿曾经问过我,倘若有一天,要我在柳卿与权势之间抉择一样,我会选什么?
答案我还没有想到。她却已经替我做了回答。
想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暮哥要与任沁联合站稳立场,一时搬不动暮哥,便从我下手,一群人为我一人策划了这场请君入瓮的戏码。
我在牢里的那几日,惦念最多的人是云儿。暮哥不想拖着,在春节之后就已经宣布了成亲的日子。算着日子,就要到他们成亲的时候了。
这期间暮哥来看了我一次,第一句话却是:“你瘦了好多。”
想起云儿常念叨的“减肥”,我笑笑:“就当是减肥了。”
“苦了你了。”暮哥眼中有不忍“你放心,任沁有办法,可以救你出去。”
“她有办法?”我急忙问“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愿意帮我?”
“任沁家室背景深入金贡国多年,若没点能耐,她也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可知,她手下有个女官名唤辰姬?”
我点头:“据说这个辰姬生的极美。”
“右相的三儿子痴迷辰姬美貌,早将家底黑幕与辰姬兜了出去。”
右相家的三儿子就是个没脑子傻小子,没志向又不争气,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我还是惊讶:“右相不知道吗?”
暮哥摇头:“要是知道,这个蠢儿子一早被右相打死了。”
所以,任沁手里有右相的把柄,才敢说能救我出来?可是……任沁一向保持中立,即使手里有这张底牌也只能为着将来有天出事能自保,她会愿意为了我把这张底牌打出来吗?我锁眉,急追问道:“暮哥,你老实告诉我,你答应了她什么?”
暮哥脸色一滞,随后摇头道:“你多想了。她今后与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救你,理所应当。”
可任沁看起来并不像那么大公无私的人。我隐约感觉这里有问题。
想到云儿,我立即问他:“云儿那边呢?你跟她说了吗?”
暮哥脸色沉重:“我把她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还未跟她说。”
“她早晚是要知道的!几日后任沁的花轿进了门,到时再解释就来不及了!”
他不动声色:“我自有打算。”
临走时,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宁愿她恨我,也要她好好活着。”
我被放出来的那天,正是暮哥大婚的日子,外面的世界空气清新,天空晴朗。
据说,他们找了个替死鬼,说之前冤枉了我,又找了一堆物证人证,那个倒霉的替死鬼几日后要问斩了。
因为惦记着云儿我连衣服都不打算换了。刚出牢房外的大门,却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柳卿淡淡对我道:“赫哥哥,你先别急着问罪,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肯定很感兴趣。”
我强忍着怒气看她,她缓步过来,问我道:“你可知道,你娘亲在十七年前,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为那个男人生了个女儿,你可知那个小姑娘身在何方?”
我冷哼:“若是你今日来是为着这些陈年旧事,就别说了。我此刻有更要紧的事。”
我抬脚步到她身后,她突然背对着我大声道:“你娘亲苏衣十七年前红杏出墙的那个男人,是峒国如今的君王,花铭德。”
我身子一颤,大步转到她面前,大声道:“你说什么?”
“花铭德那时还未被立为储君,他便衣游历金贡时遇到了你娘苏衣,二人一见钟情。之后花铭德要带苏衣离开金贡国,苏衣因舍不得尚才四岁的你,狠下心与花铭德分手。花铭德离开后,苏衣发现自己怀了他的骨肉,她没脸回府,只能在好友的相助下生了那个孩子,自己却大出血死了。我想,你娘亲身上有些特质你是知道的……”
特质……
“苏衣生的貌美,却有个怪病,冬日时皮肤异常干燥,除了脸与手,其他不裸.露在外面的内部肌肤会生一层鳞状的皮。”
恍惚记得幼年时期的某个冬日,我因调皮被爹爹打,娘亲帮我挡下,不小心跌在地上被茶杯碎片割伤了腿。晚间我去娘亲房中,见她正在上药,那时我才